太太用的那种我估计就合适,这老爷子喜欢唱...”
“要买你买”
陈启的儿子端着饭菜就往回走,“我怕他拿拐棍抽我,你特么的出的破主意哪次不让我挨揍?你记吃不记打没关系,我还嫌买拐棍花钱呢。”
“赶紧走吧,晚一步拐棍都飞上来了。”
陈启的儿媳妇促了一句,懒得在打理这卧龙凤般的老哥俩,自顾自的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就像半个多世纪前,那座被美军火炮笼罩的坑里一样,依旧年轻的卫燃和早已不再年轻的陈启将一首歌来来回回的唱了不知多少遍,直到卫燃的嗓子哑了,直到陈启的嗓子也哑了,他们两人这才先后停了下来,随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各自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小伙子,你姓什么?”陈启问话的同时,脸上也带了笑模样。
“卫,保家卫国的卫。”
“姓卫?”
陈启很是思索了一番,最终无奈的摇摇,“我还以为你姓赵,是赵胜利那小子的儿孙呢。你这破锣嗓子,和他真是一模一样。”
卫燃咧咧嘴,权当是对方在夸自己,拿起一条西瓜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糊不清的问,“老爷子,你和赵胜利有多久没见了?”
陈启摇了摇,“打完仗回来就再没见过了”。
“我去找他,需要我带什么话给他吗?”卫燃继续问。
“你呀...你就问问他,还用我给你说个媳妇吗?”陈启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我肯定原话带到!”卫燃拍着脯出了保证。
“你要是能找着他...”
陈启说一半却沉默了下来,慢悠悠的起,从高低柜里拿出个塑料的本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看起来很有年的派克牌钢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随后撕下来递给了卫燃。
“小伙子,你要是能找着他,就给我儿子凯旋打个电话,把胜利的地址告诉我儿子,让他转告我。”
陈启等卫燃接过那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儿子凯旋,是60年出生的,他那名字,还是52年的时候,胜利给起的呢,他说我肯定会有个儿子,要是有儿子,就必须叫凯旋。这一晃啊,如今也就剩下这么个名字成了念想了。”
“老爷子,你就等我电话吧!”
卫燃看了眼窗外捧着饭菜走来的三人,稍稍加快了语速说,“我肯定把赵胜利给您找出来!”
“行!”
陈启不置可否的点点,“走了,吃饭去吧,我们这农村也没什么好东西,你这小子一看就城里来了,可别嫌弃。”
“您别嫌弃我吃得多就行”卫燃说话间已经再次拿起了一条西瓜,这才跟着陈启离开了房间。
在陈启以及他的儿子儿媳,外加那个自来熟的小卖老板的陪同下,众人在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下,围着一张矮桌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饭桌上,不那三位中年人怎么问,也不卫燃还是陈启,都再没有提及任何与那场战争有关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