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山抓了抓裆。

        程晋山心难耐，绕着她来回走了几圈，腆着脸一点点凑近。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

        口过于饱满，腰怎么吃也不算，大倒是胖了些。

        因为好不容易揪到项嘉的错而沾沾自喜，他刻意放大声音：“怎么回事？新年不能留垃圾，这么简单的理你不懂？”

        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程晋山忽然敲门。

        项嘉抹了把脸上的，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还得会儿，你出去上。”

        项嘉窸窸窣窣地起来卸妆洗澡。

        西芹和百合陆续焯水，在沸水里稍微一就捞出来。

        腰果没炒太久，依然保持着酥脆的口感，芹菜富膳食纤维，有助于消化，百合更是肺安神的好东西。

        眼看桌上都是肉菜，这时候就得备一爽脆可口的素菜，调一调吃多了油荤的胃——

        他看到晚上十一点多，关灯睡觉。

        芹菜变得更绿，水灵光鲜，百合则更白，散发出隐隐的甜味儿。

        她大抵也被老观念影响，有点儿强迫症。

        必须赶在十二点之前，把自己洗干净。

        程晋山如获至宝，决定大度地原谅她前两天扇他那一巴掌的冒犯。

        勾过芡的菜，和和气气地抱在一团，又没有完全黏连在一起，依旧分得清谁是谁。

        吃过晚饭，项嘉靠在沙发一角，蹭邻居的wifi看春晚。

        她长长了口气，脸从胳膊里抬起，又一次活了过来。

        妈的，晚上喝的米酒汤圆太多，真的要憋不住了。

        项嘉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将手机丢给他。

        再说，她脾气又臭又，下手也重，他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罪受？

        项嘉还是不肯开门。

        所有的光明和温，都是错觉。

        砰的一声，他重重带上门。

        漉漉的黑发间，牙齿紧紧咬住下，听见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她抖了抖子，恐惧地闭上眼睛。

        似乎猜到她在顾虑什么，他又欠揍地：“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

        “你要把老子冻死？”程晋山语气不善，又重重敲了两下门。

        她本能地护住脯，扯下浴巾，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慢慢蹲下，看向没什么防御作用的磨砂玻璃门。

        伪装被洗干净，白皙净透的肌肤，不笑也致妩媚的五官，她一眼都不想往镜子里看。

        他才不喜欢姐弟恋。

        少许油，一点葱，芹菜和百合略略翻炒，再抓把买来的腰果丢进去，盐糖调味，淀粉勾芡，即可装盘。

        切块卤牛肉装盘，再炒蒜苔肉丝。

        黑暗里，项嘉悄悄翻坐起。

        西芹百合炒腰果。

        他自认倒霉，披上外套，趿拉着超市十块钱买的脚拖鞋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捎上钥匙，又弯腰收拾垃圾桶里半满的垃圾。

        再煮一锅酒酿元宵，六菜一汤便宣告完成。

        热水有点儿病，出来的水忽冷忽热。

        在他开口打商量之前，项嘉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切换页面，打开消消乐，手指戳来戳去，无脑解压。

        她分开双清洗私，越洗动作越重。

        程晋山难掩失望，卧室对面那人家又坐满了人，将电视挡得严严实实，第二条娱乐途径也被堵死。

        项嘉骨一松。

        一线冷火腾空，炸成万朵光束，短暂照亮瞳孔，又飞快消散如烟。

        “怎么大半夜洗澡？我要上厕所。”他毫无客避难的自觉，大剌剌提要求，“快点儿，憋不住了。”

        她有她该走的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