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这并不算大的医院附近却有个极为显眼的炮弹坑, 那炮弹坑的周围,甚至还躺着尚未来得及抬走的尸。
绕过满地的焦土和残破的尸以及大大小小的弹坑,当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滩登陆场的时候才发现, 这里已经建造了一个看起来足够安全的掩,甚至在这掩后面,还有一个临时的战地医院。
这名依旧光着膀子的士兵丢下手里的扑克牌,随后又关闭了边的收音机,一脸嘲讽的说,“汤姆,兰迪,他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可
卫燃看了眼担架上的伤员,再看看一脸悲痛的兰迪,二话不说便冲进了临时手术室。
这所谓的临时手术室,说白了就是加了的大号战壕,除了相对安全一些,环境并不比外面好多少,甚至因为距离海边过近,地面上都已经积攒了一层足以淹没脚面的浑浊海水。而在稍远一点的墙角,甚至还有一台抽水机在一刻不停的工作着。
如果排除周围的环境和不断传来的英语交谈,这里和当初柏林奇大桥边的小诊所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最多也就是这里不缺医疗物资,同时卫燃的经验更加丰富了一些罢了。
“换地方?”卫燃茫然的看了眼对方,然后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此时这手术室里就只剩下了自己和那名帮忙的护士。
只不过,这货此时口上横着裹了一圈纱布,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件女士吊带抹一样有些不不类的稽。
卫燃谢的同时,也钻进了帐篷,随后便发现这里面的三个人竟然全都是熟人。
这名女护士立刻给卫燃送过来了一套手术服,帮着他穿好之后,立刻将那名上还穿着手术服的伤员衣服剪开,出了被压脉带禁锢的断臂伤口。
“炮击!”
“跟我来!”这名护士话音未落,已经拎起医疗箱第一个离开了手术室。
这名受伤的医生冷静的说,“现在我需要合血和...”
牧师大喊着回应,“刚刚有两发炮弹落在了战地医院附近!亚当死了,还死了好几个医生!维克多,快去手术室帮忙!”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而周围也已经多了不少物资补给,甚至一些伤员,此时也排着队,等待着搭乘登陆车返回相对安全的战舰上。
“你可以在这休息一下”那名女护士把卫燃带到了一个帐篷门口,“这里是海蜂营的宿舍,等下我给你送些吃的喝的过来。”
“我已经用过吗啡了”
“上帝保佑!快过来!”
卫燃堵住了对方的后半句话,用手术刀试了试伤口,见对方果然没有痛觉,立刻开始了暴的救治程序。
而牧师汤姆,此时正和担架兵兰迪合力抬着一个不断哀嚎的伤员往临时搭建的手术室跑。
“现在我是医生,躺好。”
在那名连名字都不知的护士的帮住下,一个个伤员被抬上手术台,在经过救治之后又被迅速抬走。脚下浑浊的海水也渐渐被滴落的血染红,顺带也让这间简陋的手术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卫燃刚刚走进来,一个女护士便语速极快的大声问,“能腹腔手术吗?或者截肢手术!”
在这并不算大的手术室里一共摆着四张床,但忙着手术的医生却只有两个,剩下的两张床上躺着的伤员仅仅只是挂上了血浆扎了吗啡。
跟着那位女护士摸黑往前走了一两百米的距离,卫燃发现,这里已经修建了一座临时的战地医院,周围甚至还有推土机和挖掘机在忙碌的修建着掩和战壕。
“谢谢,谢谢。”
渐渐的,外面的炮声渐渐变得稀疏,交火的声音越来越远,但送来的伤员却丝毫没有减少。
“都能!”卫燃赶紧回应,“但是更擅长截肢。”
“怎么回事?”卫燃追上汤姆之后大喊着问。
“看看谁来了!”
当他帮一名伤员摘除了不知什么原因从眼眶脱落的眼球之后,那名护士立刻说,“维克多医生,我们该换地方了。”
片刻后,出散兵坑便往回跑。
这里面除了牧师汤姆之外,担架兵兰迪也在,但最后那个熟人,却是当初因为卫燃救了黑人而拿枪指着他的推土机驾驶员,那个光着膀子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