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守...”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去哪找你堂兄?”
“不是说东关吗?”随安用手中的盒子炮指了一个方向说。
“走快点儿吧,早点见到他,也能多帮着点儿什么。”
随安闻言点点,赶紧把刚刚一直在摆弄的手枪装回牛枪套,好歹家里开了一家当铺,这武他当然会用,只不过从来没朝人扣过扳机罢了。
而与此同时,稍稍落后一步的卫燃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滕县的景色上。
这个被高高的城墙围住的小城,低矮的房屋中夹杂着一些两层的小楼,沿途还能看到个挂着美国国旗或者那脆旗帜的教堂。
而除了这些不会动的建筑,大街上还有正肩挑手扛的往城外跑的难民,更有一队队面带菜色的士兵,两人一组抬着木制的弹药箱从他们边匆匆跑过。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些士兵肩上背着的老套筒和用布包裹的大片刀,以及上破破烂烂的军装和已经出脚趾的草鞋,五一不在暗示着他们并非什么锐。
但看他们脸上那自信的样子,以及时不时从嘴里伴着笑声冒出的“仙人板板”和“儿子”就知,他们早已将有关生死的顾虑统统留在了安逸的天府之国。
难言的沉默中,两人一路打听,当天边的太阳已经碰到西边的城墙时,随安终于在东关见到了一个穿着破旧军装,正在指挥着士兵挖掘掩的干瘦军人。
“三哥!三哥!”随安扯着嗓子朝那干瘦军人喊着,这大嗓门儿立刻引得周围那些背着斗笠的士兵们纷纷侧目。
“随安?!”那干瘦军人被这边的动静引了注意力之后,一眼便认出了正在大呼小叫的年轻人。
“大哥二哥呢?”随安等那干瘦军人过来之后,立刻抓着对方的胳膊问。
却不想,这问题立刻打破了兄弟重逢的喜悦,那干瘦军人摘掉帽子,沉默许久之后,哽咽的说,“在山西没了,大哥砍死了两个鬼子,二哥...二哥被鬼子的炮弹炸...炸没了!”
“都...都没了?!”随安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问。
那干瘦军人伸出脏兮兮的大手,用力抹了抹脸换上开心的表情,故作轻松的问,“都过去了,你个哈儿怎么...”
“北平的铺子没了,泉城的铺子没了,学堂也停课了。”
随安指了指后的方向,“年初我爹带着我逃过来的,他上午看见你之后,说不逃了,让我们过来跟你一起打鬼子,还...还准备了两口棺材。”
似乎是生怕那干瘦军人说出拒绝的话,随安嘴上不停的介绍,“这是我堂哥李鹤仙,这是卫燃,两年前我爹在北平收的伙计。”
李鹤仙在听到准备了两口棺材是便陷入了呆愣,等回过神来,用力拍了拍卫燃和随安的肩膀,“那就留下来,咱们兄弟一起打鬼子!”
“李...长官”卫燃故作迟疑的喊,实则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对方腰间挂着的木枪盒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