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晶莹的水光。
一吻毕,裴翎神色微冷,大手不轻不重地着秦诺的后颈,声线低沉:"皇上是希望臣用继续嘴喂,还是用手?"
那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悦,又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秦诺浑微微发抖,呼尚未平复,眼中盈满了羞赧又复杂的情愫,不敢再说些其他的了。
温度适口的白粥被眼前的人盛起,一口一口的喂进他的嘴里,香醇的米香抚了他饥辘辘的胃,这仿佛一直淌到了心里。他一路走来,皆靠自己,又要为依靠他的人遮风挡雨,自然从未被如此亲密地呵护过,这种即是束又是爱的方式,让他既羞赧却又安心。
他乖顺地张开嘴,由着裴翎喂食。每一口都老老实实地吃,就连饭勺时不时的碰到他柔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发出了“唔”的惊呼,引得裴翎眼神变得幽暗。秦诺连眼睛都不敢乱瞟,耳子红得能滴出血来,垂着眼一口接一口地被喂食着。
裴翎看他听话,才逐渐平息了怒火。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乖乖吃饭的样子,他动了动,有时故意把勺子拿远一点,小皇上还会自己伸长脖子去找,把红往勺子上凑,让人看到想喂他吃点别的。
中的人早就识趣地退下了,安静的大殿只剩下餐与碗碟碰撞的声音。
待用完膳后,裴翎依旧沉着脸,亲自将餐收拢缓步走出内殿。秦诺看着他的背影,又缓缓躺了回去,他背对着殿门,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走了,裴翎还是走了,他连在这陪自己坐一会儿都不肯。殿中寂静无声,唯有秦诺微微颤抖的呼,他哭了。
泪珠悄然落,砸在绣着云纹的锦被上,晕开一小片痕。他咬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
不多时,脚步声再度响起。秦诺赶紧埋下,假装已然入睡,却不料背脊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呼急促,却又极力想要控制平稳。
裴翎轻手轻脚地走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秦诺。他何尝不知这位少年天子此刻的脆弱与委屈。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秦诺微微颤抖的肩膀,却不戳破他的伪装。他毕竟是皇帝,这样真正脆弱的时刻,他不会希望别人看到。
裴翎轻轻坐在床榻边缘,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秦诺的手腕上,诊脉。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折腾了半天,天色也开始转暗了。裴翎压低声音,轻声哼唱起京城中最行的童谣:
"月亮爬上了树梢,小鸟已经归巢。困了就闭上眼睛,听我轻声细语。"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拍打秦诺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如同抚摸最珍贵的瓷。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