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只是这一回,怕是要费些心思了。他提笔蘸墨,继续临帖,心中却不住地想着那位年轻帝王那双清澈的眼眸——那里除了对权势的野心,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东西。
这日傍晚,东内檀香袅袅,秦诺正襟危坐在琴案前,一淡粉色绣芙蓉暗纹的直裾衬得他愈发秀美清丽。陈玹坐在一旁,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不觉被他所引。这些日子朝夕相,他渐渐发现这位年轻的帝王不仅生得倾城绝色,一颦一笑间还带着一种天真烂漫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只见秦诺手指落在琴弦上,却总是心不在焉,那双眼时不时地望向廊外,白玉般的面颊隐隐泛着红晕。他的目光每次掠过窗外,嘴角便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显然心里正想着什么人。
陈玹看在眼里,心没来由地一阵烦闷。他毕竟年长几岁,知秦诺这些日子躲在自己这里,不过是拿自己借口罢了。可如今见他这般魂不守舍,想着别人的模样,心中竟升起一说不出的酸涩。
"这是第几次弹错了?"陈玹蹙眉,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寒意。他本就不是个温和的子,好容易这些年养养出了几分和气,此时却控制不住地想要呵斥眼前这个不专心的学生。
秦诺如梦初醒,忙低下,纤长的睫微微颤动:"老师恕罪,是我太过分心了。"他这般慌乱的模样,倒显得格外动人。
"分心?"陈玹冷笑一声,心中的酸意愈发烈,"我看皇上这是春心萌动了吧?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想的怕不是什么风月之事?在下早就瞧出来了,哪里是真心要学什么音律,不过是借着学习的由,好躲着那些个贪欢的人罢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这语气酸得,分明是在吃醋。他这才惊觉自己竟也对这位小皇帝动了心思,难怪这些日子看他对着窗外发呆,心里总是堵得慌。
秦诺闻言,低垂下了,纤细的手指暗中伸进衣袍底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待收回手时,一双杏眼中已蓄满泪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陈玹心中一,方才微妙的醋意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懊悔。
"皇上..."陈玹放缓语气,却见那人肩膀微微颤抖,显是被自己方才的话伤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悄然落,在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陈玹见状,莫名心疼得不行,暗自叹息着起走到秦诺边:"是我言辞过重了,您莫要见怪。"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与方才判若两人。
见秦诺仍低着不语,陈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这位年轻的帝王平日里虽在他看来有些爱撒,却也是个要强的子,此刻竟被自己说得掉下泪来。他心中更是后悔,早知如此,方才何必说那些酸话。
"陛下还记得前日问我的事吗?"陈玹轻声,刻意放柔了声调,"不是说想听我在南陈时写的那些曲子?今晚我都演奏给你听,若是你喜欢,我还可以一一教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