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果她愿意，就把他视为一个工人也好吧。

        「啊？」纪禾菲又是一个傻愣。

        「呃……我……几年前有一次你健保卡……不小心遗留……制服里送洗，外包洗衣厂阿姨……送来，我……刚好接到……」纪禾菲语不成句地解释。

        「很抱歉……」罗岱娣望着他落寞的表情，心里却觉得扎痛了起来。

        纵然没有什么俊帅的五官，的格，但是舒服的感觉，却像是一种不自觉静默之中的引力，只是让人希望留在周围，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个糕……每年我的生日，柜子里都会出现一个小糕，是学长送的吧？」

        「呃……是……」他微微诧异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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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

        他要的真的不多。

        他懂了，这算是相当、相当、相当委婉地拒绝方式了。「呃……没有关係，真的没关係啦！我没有……」

        纪禾菲嘴角弯弯地敞开，出右侧半颗可爱的虎牙，看着也是可爱的。人家说，相由心生咩！

        「呃……好……那……」纪禾菲不解地看着她。

        坦承？不不不，他向来只有被拒绝的份儿，此刻他的心脏比糖化玻璃还要脆弱，怎么敢？

        现在自己的脸色应该是一阵青、一阵白吧？纵然早知必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的勇气、他的幻想，和三秒前空气的温，全都一滴滴乾消失了。

        「不好意思，真的很谢谢学长这么照顾我，只是……我现在的心情，自己都还没整理好，所以……」罗岱娣收起笑容，代替上满脸歉意。

        「我的个案报告，学长帮我改好了？」是女孩绢细而温柔的声音，终于从尷尬的氛围中破了题。

        她无意伤害这样一个善良的男人，只是她的心情也仍悬在迷濛的混沌。

        他要的一直不多，这样就好。这样应该可以让他心花怒放到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多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但女孩似乎真的打算把话题直开。

        对那畜牲乔宇瑞，她依旧恨得牙，毕竟放入了五年的情感，好不容易才渐渐冲淡。而对杜鑫评，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或只不过是对于他上光环的仰慕，但那绝对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现在面前这个她认为不会喜欢的男人，一个皱眉、一个退步，都令她骤然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闷闷地揪着。

        罗岱娣如盛放的玫瑰花般笑开了，羞抿着，俏的模样，让纪禾菲忍不住也咬住了拳，轻轻笑了起来。

        「好，谢谢学长，那……时间差不多，我该……出去交班了。」

        小糕的小小寄情，原来她是知的啊？靦腆男人口一个抽动。

        罗岱娣移动脚步走到门边，握上门把的手，竟又乍然停住、松开，迟疑了半晌，「不过……我想……我们还是约在外面好了，一直都多亏学长这么照顾，我想请学长吃个饭，可以吗？」

        「谢谢学长，不好意思一直常常都麻烦你。」多么贴心的女孩，看穿了他的怯懦吧？其实。所以故意岔开了话语，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

        「嗯，那你先去忙吧。」

        「等我下班，晚上六点半，在医院后面那间经典咖啡简餐。」她小心翼翼地，字句清楚地说。

        一提起这事，纪禾菲便再次想起她健保卡上上清纯学生妹的大照，心漾满甜。

        「不会……没关係……只是……」纪禾菲搔搔。

        逃避？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或许永远再也没有说出口的可能，只能在退回自己的世界个小孬孬。

        「学长怎么知我的生日」罗岱娣问。

        纪禾菲点点，訕然地避开她的眼神说：「嗯，那你今天下班，我再来找你好了。其实我觉得你这次写得还不错，只要再修改一下下，应该就没问题。」

歉之外，该要说什么才好？他还是没个绪。

        罗岱娣长呼了一口气，将音调放到最最细，生怕再绞动他的神经，「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为了个案报告的事，满脑子很混乱，所以也没空再想其他的事。上次审查没通过，真的很难过，所以希望七月份这一次审查可以顺利。」

        那么如此一来，或许方才质问杜医师的那炽情，就完全沦落成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