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回：「嗯，我这段时间考虑看看。」姚典娜没有上给出答案。

        「呃……不孕症检查……」

        同事之间有时候互相照顾帮忙，工作气氛温，是忙碌的过程里最感欣的。这些最基层的人员，辛劳血汗被尽情剥削，有的人每个月领的薪资不到30k，她也都看在眼里。就别说工作单位一直转来调去，他们也随时得适应新的状况，压力极大却连抱怨的馀地都没有。

        「真的！姚医师你人真好！」护理师停住了手里的工作，转过来眨眨眼，黑瞳里亮起星星光辉。

        「对呀！看看你那时还为了他受了什么样的痛苦，结果他竟然这样对你，呵呵！结果，他和他老婆也一样不孕，这就是报应啦！」

        「那……要不中午一起帮我订便当好了，常常让你们照顾不好意思，午餐算我请客。」

        看来，如果评鑑结束，也是时候该得离开了。

        那时，她独自一人拖着出血的去妇產科病房求救，唯一清楚整件事的人就是范雅寧。旧情人和别人结了婚，最替她打抱不平的人也是她。只是碍于同学情面，还有姚典娜的隐私，她隐忍着没有骂出声。

        「对喔！不过最近评鑑大家都很忙，要离职……很困难吧？」她忽然想起，那时候她在门诊时，王主任便提过老家在她家隔村的事。

        「我昨天在生医学中心外面看到一个人，和他老婆来不孕症检查……」

        要不是卡个评鑑在即，否则昨天晚上邹子阳学长跟她提的事，或许她会接受吧。目前全国各地大小医院耳鼻科正缺人，有经济能力大分都开诊所，或转行医学美容，地区和区域医院得四挖角，抢人抢得甚兇，华恩医院的邹子阳学长当然不会忘了拉拢她这个老朋友。

        「好啦！没关係啦！我只是有个小消息要跟你说一声，我们妇產科王主任说要离职，回去乡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范雅寧却像是准备说一个更大的秘密，压低了声音。

        「就是那个混呀！杜渣男，那颗烂苹果。」范雅寧说得义愤填膺。

        和范雅寧通完电话，姚典娜坐在诊间摀起嘴，轻轻地笑了起来。正当护理师好奇地转过来看，她却站起来说：「我……去一趟检验科，一下子上回来。」

        「当然是评鑑后，没那么快啦！现在知的人还不多，所以我才说是小消息。私底下帮忙问的，你可别说出去喔。还有半年的时间，你慢慢考虑。」

        当初帮她开刀的妇產科王主任，同时也是以前帮他们上过课的老教授，和善的长辈在医学中心数十年了，说要离职倒教她有些诧异。不过，范雅寧特别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和她有着什么关係，却又让她更为诧异。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

        「对不起，我昨天可能没注意到手机……」姚典娜带着些许歉意，嚅嚅地回应。昨晚的自己，一定是被那讨厌的鸟事给烦扰住，连手机来电都没发觉。

        「对呀！他老家在你们家隔镇，听说那边立医院找他回去接院长。他知你老家也在那边，叫我私底下问你有没有兴趣回乡，耳鼻科缺个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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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验科里有熟识的人，就开个小玩笑应该不打紧吧？

理师从她的大背袋里，拿出一个三明治放在她眼前的桌上，便继续手里的忙活。

        姚典娜从包里拿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护理师，同时地，包内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不孕的，不知究竟是谁？而被杜妈妈冷眼一挥出局的她，觉得有些可笑，心里却又五味杂陈。

        「娜娜，昨天晚上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都没接。」手机那一是妇產科范雅寧同学轻快的声音。

        「王主任……」她狐疑地问。

        本来上个月合约届满时，她就已经有些迟疑，只是碍于评鑑的关係副院长又千万理由把她留下。

        「那你不留着。」姚典娜心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算是报个小仇，反正愚人节嘛！

        「没关係，先给你，我中午再和技术员她们一起叫便当就好。」护理师挥挥手，连也没抬起。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