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都起来了吧？epinephrine(肾上素)再加4mg！不过幸亏气内插上了，人要先救起来再说。人如果没有救起来，我看就等着被告喔，今天才开完刀！纪录要记得写清楚，然后……最好先打个电话跟姚医师告知一声。」

        几位护理师和实习医师，只是面面相覷地交耳语。

        护理师一边支吾地报告，rrt医师已经起手套，抓起镜，准备插入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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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nephrine(肾上素)4mg从气内，dopamine(升压剂)赶快掛上去啊！」rrt医师脱下了手套，简洁有力地吩咐。

        「你这样的速度要救什么，每分鐘80到100下是这样压的吗?速度不对，深度也不够！给我下去！」

        「这个是今天早上刚开完甲状瘤的病人，本来生命徵象都还好好的，他儿子晚上餵了一口热水……然后就咳嗽……然后……」

        快速又老练的插动作，彷若就像点餐时拿支笔在菜单上打个勾那么简单，然而导进入时的阻碍，让rrt医师眉间若有似无的轻皱过一瞬。他拿起听诊定位在病人口凝神一听，接着吆喝：「好了，接ambu(甦醒球)，继续压！」

忙推入，四、五个医护人员围绕着病床，一个女医师正站在床旁脚垫檯上猛力地压着，前的实习医师名牌快速地晃动，「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一分鐘、两分鐘、三分鐘过去……

        「呃……有啊……可是那是早上的家属……」

        方才电梯里碰面的资深rrt医师皱起了眉，接过一位护理师手上的病歷，随手翻过两页便丢到治疗车上，「这是什么case？」

        「等等……停一下，有了有了……好像有了……心回来了！」rrt医师突然脸上拉起笑容，叫喊了出来。

        「是……外科的值班总医师吗？」

        「shit！餵热水？有没有人跟他卫教过脖子开完刀不能餵热水啊？」

        一大长串的碎碎念，全听进了所有工作人员的耳里。实习女医师咬着牙，眼底泛起薄薄水气。而正在病床旁压着的住院医师也顿时愣怔表情，手里的动作竟渐渐慢了下来。

        实习女医师后一个年轻男医师的面孔，牌上印着住院医师的名字，绷僵着脸色，颤抖着声音，「那换我来。」随即在女医师收回双手后，便立即接替。

        「呃……是姚典娜医师……」床尾正在记录医嘱和生命徵象表的护理师抬起回应了一声。

        「好了！先停一下！」浑厚男声一句轻喊，女医师乍然停住手。

        严肃的眼神盯着交叠的手背，散落的瀏海盖住他半边额际，杜鑫评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脑海里只是想着该如何把那床上的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否则，有人应该会遇到大麻烦吧。

        爆炸的怒吼突然从那住院医师后传来：「你在发什么呆，继续压啊！你是新来的啊？」

        「那个是……好像是外科的总医师？」

        床旁的两位护理师，一位穿着急诊的制服，另一位则穿着加护病房的制服，反应利地替病人抽了血痰，接上氧气导压上甦醒球，合得天衣无，像是着双人舞的动作，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rrt小组。

        高大的丝毫未迟疑地踏上脚垫，双手交叠，比秒针还快的速度一个1个按压在心脏停顿的口上。

        「呃……这……」

        「这是哪个主治医师的case？」rrt医师盯紧心电图监视上，一停止按压就没反应的波形摇着，抱着忖度。

        「喔……嗯……」住院医师一个回，便冷不防被扯下脚垫檯。

        紧急的氛围酝酿下，费尽力气的压动作，可不是电视八点档狗血情节的三两下按摩那么轻松，事实是不到十分鐘便能让施术者几乎疲力竭。床旁持续执行着外按摩的实习女医师一面手下不敢迟疑，却披散发愁着眉转过来，「学长，我没力了，我快……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