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棠弯下腰，像要和她淡笑：“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清楚了？”

不装模作样了，沈泽棠倒也没觉得她有多么面目可憎了。早就准备好的委婉须臾的说辞，临到口了，反倒变了：“珊珊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人去撞梓宁的？”

傅珊珊：“贱货！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傅珊珊愤怒地瞪着他，想要把他瞪死，却在他微笑的眼睛里溃不成军。她咬着牙，眼泪儿淌下来，狠狠抹掉：“就是我干的，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要给她报仇吗？来啊，你也打我一顿好了！反正你心

周梓宁见势不对，忙拉起杨玥往楼上走去。还没走到二楼，就听见了后一声清脆的耳光，震得她都回了。

傅珊珊不甘示弱，直瞪着他：“你就是清楚！”

沈泽棠无从何时都是从容的，衣冠齐整，衬得她此刻特别狼狈，特别丢人现眼。她别过，胡乱抹了把眼泪，憋住，声气说：“你来干嘛？”

对于傅康，她是真不抱希望了，起脚边的酒瓶就一饮而尽。这一下灌得太猛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傅珊珊披散发地站在客厅里，半边脸地老高，可她毫不在意，歇斯底里地笑着：“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你去哪儿了？你跟这个女人在逛街，你居然还要把公司百分之六的份转让给她？傅康，你不如去死得了！你怎么不去死？”

要换了平日，傅珊珊铁定要炸，虚情假意地掉几个眼泪说他冤枉她。现在，她实在没那心情，又灌一口酒，伸手抹一下嘴巴。

很快，傅康和杨懿眉也回来了，手挽着手。傅珊珊一个杯子就摔了过去，在杨懿眉脚下炸开了。

她撇撇嘴，挑衅般望了他一眼：“至于原因嘛，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傅康也被吓了一，怒从心起：“你干什么？”

客厅里和杨玥低声说话，辅导她英语，傅珊珊冷笑一声，把漉漉的伞往地上一扔，嘴里说：“傻子再怎么学，还是傻子。”

傅康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不过很快被愤怒取代，又掴了她一个耳光：“我没有你这种忤逆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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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被佣人带进门，大老远就看见了她这副颓废的模样。他在原地停了会儿，和佣人说了一句，径直走过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傅康拼命地咳嗽起来，脸都涨得通红，吃力地弯下了腰。杨懿眉一边按铃一边大声呼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去请找医师，快去！”

以及讽刺。

傅珊珊听到了脚步声，撑开迷蒙的眼睛望向他。

“是我干的。”

周梓宁手指一顿，没有理会，继续笑着回，循循善诱。

傅珊珊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晃啊晃，又晃啊晃，从中午到了晚上。冷静下来了，没白日那么疯狂了，只剩下了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你也不我爸！”傅珊珊大喝一声，捂着脸跑出了门。

沈泽棠摇摇：“不，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