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亭子不远的湖畔东南有座茶室,五色垂帘被人撩起,有人往外面望,就见了这么副美景。
以至于后来反目成仇,她对他恶语相向,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在他心里,无论是周梓宁、段梵、傅珊珊还是卓馨……都是小辈。
他那会儿很喜欢和这个小姑娘下棋,也不把她当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她早慧,聪明地很,一不小心,他可能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她骂了他一句“畜生”,拉着段梵也不回地走了。
要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也许还会在不久的将来步入婚姻的殿堂。
杜修文曾经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不过那会儿,真的把她当个慧的后生,难得的忘年之交。
“很贵重吧?”
事实上,段梵也一直无条件着她,惯着她,刮风下雨刀山火海都给挡着。加上父母的庇护,所以她长这么大了才能这么无忧无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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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梵却弯腰问:“喜欢吗?”顺便摸摸她的发,眼底都是溺。
不过世事无常,短短三年,这地方就易了主。
“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这段时间太忙了,见面也少,一直没有机会。”
看戏的同
彼时是总角髫年,而今已经亭亭玉立长成,真的印证了他当年那句玩笑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个侧影就叫人遐想连篇。
杜修文品着茶,慢慢转悠手里的木杯,齿间萦绕的都是淡淡的茶香,涩中掺甜,苦中带甘,在尖百转千回。
亭子里也没别的,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拄着朝远发呆。
看着艳光四,眉宇间又难以掩饰地透出纯粹,一派天真安宁,和小时候一个模样儿,甭怎么变,还是那个永远背脊直的清高傲岸的少女。
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青梅竹、两小无猜,长大了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正巧竹席上有搁着未干的墨汁水彩,正好用来作画一副。画完了,这人得意洋洋地挂起来,直叹妙哉,绝色佳人。
周梓宁撇下段梵去了湖心亭,沿着栏杆走,一双秀美的手,也是弹琴的手,微微张开,似碰非碰地悬在半风化的木上面。
前几天初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姑娘眼熟,也不大记得起在哪儿见过了。如今故地重游,脑子里那些混沌纷乱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了。
他的对面,杜修文收回视线,慢悠悠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走吧,梓宁。”段梵走过来,帮她抬了抬到臂弯里的披帛,掏出一枚翡翠针,细心地帮她别好了。
也难怪他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哪儿来的?”周梓宁摸起来看了看,那翡翠通透亮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姑娘脾气倔,看着温温,拗起来就一条路黑到底,说老死不相往来就到死也不理你。他那会儿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这是大人间的事情,小孩子少。
阳光洒在她上,那一件鸦青色的旗袍,妥帖地包裹着,那瘦长的腰,曼妙的,还有优美柔缓的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