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早走了。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让老张送你过去。”

老张是扬州人，九几年时举家搬迁过来的,原本在西大门那儿的一个修车厂里干活，后来那地方扩建了，原有的几间平房仓库都拆了,又恰逢他老伴儿中风住了院，生活很苦。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实在是没法儿了，决定一块儿回到老家种田去。

周茂霆赶时间，也不他技术怎么样，就应了。

“别贫，说正经的，小心点儿。”

老张摇摇，说算了。

周茂霆听说了，几乎一个礼拜有四五天都往那边赶，每次都要从西大门那条上过。有次他赶时间，车不小心陷进了一个坑里。

上了车，老张就发动车子沿着路开出去。前些年，老儿有个亲戚因为酒驾去世了，他就特别忌讳，开车特别慢，市区里从没超过60码过。

老张知他误会了，苦笑着说明了来龙去脉。这人都要走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本来他就没打算要带走的，现在能帮到别人，也算留点儿念想了。

出门前，霍香兰不忘叮嘱她，“路上，你小心点儿，刚刚我出去买酱油就瞧见前有人摔了，模样可不好看。”

“知！”

周茂霆心里就不是滋味儿，隔日就去总医院那儿把医药费给垫了。老张带着俩儿子一闺女过来，鼻涕眼泪不要钱地掉，就差给他跪下了。

她爸周茂霆是从参谋起的，年轻时就是有名的知识分子。他有个老战友在空一所研究，那段时间所里和北理联合组织了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为了赶进度，连日连夜地工作，不幸累倒了。病来如山倒，老学究平日就缺乏锻炼，这一病，哪里还得了？

车倒没问题，只是熄了火，这轮胎却出了病，几块拇指大小的玻璃碎渣子躺在坑底，刚才他心迹之下不停发动，轮胎动摩见，把这些碎渣一脑儿扎进了车胎里。

上了：“沈秋那丫刚刚和胡力一儿过来,让我给你传个话,晚上6点,在香栈聚聚。”

“您别咒我行不？”

“人呢？”

老张修了好几年的车，换个轮胎算什么？还给他换上了德国进口的特质奔驰胎。周茂霆低看了看，踢了踢站起来，说，行啊。多少？

周茂霆又急又烦，拉了个过路的人就问这附近有没有修车的。被拉的这人好巧不巧，就是老张，听了，就说，首长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现在就给您去拿工吧。

老张讪讪的，从那以后，就一直给他当司机。前些日子周茂霆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家养老，可他死活不乐意。

周茂霆发动了几次都没打着火，只好下来检查那车轮胎。

周茂霆是个读书人，脸没那么厚，也不像老一辈枪火里来去的那些兵痞，当下就沉了脸，说你再这样我让警卫连的来赶人了，快起来，像什么话。

路上无聊，老张是个闲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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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茂霆一听就板起脸了，说这怎么行，他们一家三代都没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