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音面色惨白。

“那可由不得你。”老王嘿嘿一笑，红扑扑的大手掌在他肩上大力拍了拍，“我看啊，你很快就能升调了。”

沈泽棠不说话，直到后面传来“噗通噗通”的水声，才放下望远镜。这种事情，他在出发前也预料过。其实，他的内心远没有他外表那么平静。

她猛地退了两步，手里出了层虚汗。双方在迅速拉近，可以预测将在仄的河里不期而遇。千钧一发之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奔过去拽住沈泽棠的袖子：“怎么办？”她一咬牙：“咱们和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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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恺时慢悠悠着烟，感受着江风扑面而来的凉意。半晌，才说：“这儿好的，我没打算回去。”

……

闫恺时当他瞎说，没理会。

风莫名地大了起来。简素音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掏出望眼镜朝远望去。

很快那三条游艇就包围了上来，对面有人拿出对讲机，要对他们进行例行检查。

他的语气竟然还很平淡。简素音稍一思索，确实无路可退，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和陆安平一儿奔去了后舱。

闫恺时皱起眉，昨天那趟，他回来后立就走了。理由也很简单，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曾经称兄弟的人。

一年

因为，这是计划之外的变故。

闫恺时长得高，一米八六的个，模样和北京城里刚来那会儿一样，不苟言笑，虽然英俊，总带着煞气。

原本是打算绕过去的，如果发生冲突，引来大批武警，后果更加严重。

澜沧江水上分支。

闫恺时的父亲闫峰是沈淮年的大学同学，后来了沈淮年的副官，一就是几十年。小时候，闫恺时和沈泽棠不怎么亲，因为在旁人眼里，他爸就是给沈泽棠他爸理各种杂事的，说得难听点，就是跟屁虫。

不远的江面上，缓缓驰来三只游艇。夜色很沉，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简素音还是辨认出船上有数量不少的武警。

但是久了就知，他人就这样，不是故意针对谁。不过刚来那会儿，同事们可没少给他脸色看。

老王急了：“怎么不信啊？知昨天查获的那艘船吗？”

他知，他那是害怕呢。

“离这儿一公里左右就是澜沧江水上支队。”

老王又叹：“你说你一个北京城来的公子哥，正儿八经的公务员，本来可以分的，选什么工作不好，非要来这。这些年，苦吃够了吧？后悔不？”

救生衣在夜色下反光。

沈泽棠收回望远镜：“没办法，河吧。”

男孩子小时候好面子，闫恺时就特别讨厌沈泽棠，但是又明里暗里忍不住和他攀比。这种关系一直持续了好些年，直到他上中学的时候。

闫恺时从外面巡江回来，跟站岗的老王要了烟。老王连带着给他点上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万变不变的冰山面，笑：“这趟报上去，兴许你就能离开这了，终年风日晒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