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他习惯了当皇帝。
他逐渐没了耐心了,胡乱涂了几笔,丢到一边去。
可是门被关上了,不他怎么打都打不开。
这人穿着很熟悉,只是浑都是水,很快将地板都打了。
先太子垂下眼,拿起他刚批过的奏章,轻轻递过来:“这是你刚批阅的?”
皇帝很生气,可实在太冷,只能自己去关窗。
“是。”
后来长大了,他明白了。
爬一样。
但他完全无动于衷,反而翻看着那些奏章。
突然一阵风过,得他浑发凉。
“是……”这语气,皇帝很忐忑。
“胡恩!胡恩!”他叫了,却没人回应。
先太子忽然用力拍上桌案,滴着水的脸庞抬起来,狠狠瞪着他:“你就是这么批阅的?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你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当皇帝?开!这明明是孤的位置!”
他哪里都比不上太子哥哥,真的能当皇帝吗?
皇帝转回,忽然吓了一。
任何事都会习惯的。
在他凶狠的瞪视下,皇帝不由心生惧怕,仿佛心智也回到了幼时。在太子哥哥面前,他一直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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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子不一样,皇帝对他很严厉,功课会反复地问,也会耐心地跟他讲解治国之。
他苦苦哀求:“太子哥哥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我认真写,认真写好不好?”
后来他不想了。
他看到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转过来。
刚登基的时候,他偶尔会半夜醒来,对着寝帐上的龙纹发呆。
……
便是皇帝派人去桑海求亲的时候。
至于他,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将荣华富贵一生。
“滴答!滴答!”不知哪里来的声音,规律地想起,好像雨滴落下似的。
皇帝这才发现,窗竟然开着。
他只能转回来,对着御座上的人,哆哆嗦嗦地唤:“太子、太子哥哥……”
夜色幽静,皇帝看到自己在伏案批阅奏章。
他和太子当然不一样。太子是储君,以后要当皇帝,会成为天下之主,所有人都在他面前礼拜。
“你再认真看一遍,是你批阅的?”
真要说起来,他只有一件事,是真的嫉妒太子的。
明明从小到大,他都以为坐上这个位置的是太子哥哥,怎么最后就成了自己呢?
可这份嫉妒,没持续多久。
姚询就憨憨地笑,他知皇帝并不生气。
窗一关上,寝殿一下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姚询很满足。
看到那张脸,皇帝“啊”地叫出声,想要逃出去。
“你认真写,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从来都这样,功课得一塌
每次检查他们的功课,皇帝总笑着骂他:但凡把玩耍的时间分一半来练字,也不至于写成这样。
对太子是恭敬,不敢有一丝一毫失礼。
对他是亲热,哪怕小太监都会笑嘻嘻地打招呼。
御座上的先太子,青白着一张脸,仍然是少年模样。
整个皇,所有人对他们都是两样的。
无涯海阁没了,太子死了,他稀里糊涂登上了皇位。
他缓缓抬起,唤:“询弟。”
他自知不到太子那样,又怎么会肖想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毕竟一同长大,看他并不凶,皇帝渐渐不那么害怕了,甚至有点想念,就慢慢地走过去:“太子哥哥,我好想你。”
“你……”皇帝张了张嘴。
奏章实在太多了,怎么看都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