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举鬼差令，拼命压制古老爷子的怨气：“您想清楚，你要是被怨气控制坠入魔道，你儿子的事，可就没人管了！”

        “老爷子，你只有下去，成为鬼差，才有可能为你儿子翻案，你也不想他死不瞑目，在畜生道一直痛苦轮回吧！”

        “那就，给我醒来！”

        我愤怒大吼，脑袋上一把官帽出现。

        我是八品鬼卒，却因为奶奶的关系，穿着七品鬼将的盔甲。

        这盔甲是奶奶一针一线缝制，鳞片都是她给我以茅山阵法的形式缝上。

        盔甲上不但有我鬼差官威，还有奶奶留下的阵法之力。

        古老头被我大吼镇住，一愣：“是，我要给我儿子洗清冤屈！”

        “他确实是个混蛋，三四十岁的人了，没什么成就，可是这小子不能背着这么大的罪去下面！”

        “他背不起，我们老古家也背不起！”

        “十九条命啊！”

        古老头三张脸流下泪。

        我看清楚另外两张脸，是十一楼跟十楼的两个人。

        是他当初拼命想救，却没有从儿子手里救出来的人！

        这是他心里的执念，是别人的命，也是对自己后半生的否定。

        他是传统的老人，这种老人后半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子女。

        他肩膀上两个头颅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头颅，身子巨大，弯腰看我：“大人，我帮您守着，在猛鬼大厦的禁制没有完全消失之前！”

        “我还会像以前一样，站在出口，我不会放任何一个厉鬼出去！”

        “在我魂消魄散前，谁都出不去！”

        “我知道这不是我儿子做的，我很开心，可这总归是厉鬼借他身体做的，我想着有一丝可能，也尽量帮我家崽，洗清些许罪孽！”

        我没有阻止他：“那就摆脱你了，再守三天！”

        “我以性命保证，三天之内消除不掉猛鬼大厦这个隐患，我魂飞魄散！”

        老古着急：“大人，您何必啊！”

        我苦笑摇头：“我也不想，可惜我说的不算！”

        老古诗歌聪明地老头子，也没再追问：“那，大人您明天再上十楼！”

        我看着夕阳：“楼上的家伙很凶吗？”

        老古有些畏惧：“楼上的，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

        “您看见我刚刚发狂，这还是我极力压制，在鬼差令的帮助下才勉强保存清明的样子！”

        “这可是猛鬼大厦，根据十八城地狱，创造的猛鬼大厦！”

        “越往上，受到的刑罚越高！”

        我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上面那些现在都在一刻不停地受刑罚？”

        地狱是个可怕的词！

        十八层地狱是个不敢在夜里被人提起的词！

        这些鬼，一直在十八层地狱里痛苦煎熬！

        我想起西门庆刚从地狱逃出来，那样子已经不是人了！

        地狱里的鬼，入六道，也不会成为人！

        会在畜生道，根据自己罪行在轮回到罪孽洗清。

        所以，十楼之上的鬼有多凶？

        古老头低下脑袋，摇头：“不！他们就是刑罚！”

        ……

        我阴沉脸走下十楼，古老头的话，回荡在我心里。

        东月无奈地站在小姑娘身边：“只有给她手机，她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