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手机响了一声，被哗哗的水声掩盖，小乔替瞿明琮看了眼新信息，立即把手机调成震动，用力震了震瞿明琮——

        瞿明琮：“…………”

跟保姆似的天天在家盯着！你纯粹是找理由催婚！”

        母子俩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走了。

        瞿明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关门回屋。

        瞿明琮忍不住低骂一声：“靠！”

        瞿明琮蹙起眉，迟疑的问：“你那边……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什么？”乔月萤的口吻仍然生疏客气，“我目前在养病，工作上的一些细节不太记得了，有问题请联系我的同事吧，他会替我解答的。”

        瞿明琮沉着脸，“而且还是在我们想要追查的这个节骨眼上。”

        是乔月萤的语音电话：“喂，你好……”

        “我看到了你发来的消息，如果是询问案件进展的话，非常抱歉，我这边请了病假，手头上的案子已经全部交接给了许检察官，我把他的微信推送给你了，你可以在工作日联系他……”

        “这是迟早的事，你别忘了沈晶。”小乔悠悠哉哉的提醒他，“作为同样被我寄宿过的宿主，沈晶失忆了，乔月萤却没有失忆，这显然不正常，现在她也失忆了，还那么精准的只失去了自己曾经被迫和另一个意识同居的记忆。”

        如果是以前的瞿婉，被人哄着买了大几千块的农产品，一定会暴跳如雷吧？毕竟她精明得每次去进货时都会把价格压到极限。

        瞿明琮擦干手，拿起手机。

        他觉得这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开口就是客套的打招呼，这种生疏感让瞿明琮微微愣了下。

        “烦死了！”王为扭头走人，“不想指望我那你跟我爸再生一个！”

        瞿明琮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客厅里装满农产品的纸箱，无声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将箱子搬去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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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明琮默默盘算着，回到厨房，让瞿婉去客厅看电视，自己把剩下的碗洗了。

        王为他妈：“就算女孩要上班工作，也总会有回家的时候，只要家里多一双眼睛，那保姆想起坏心眼子也要掂量掂量，养老院的老人你见过吗？孩子虽然不在身边，可只要孩子经常去看老人，老人的日子就不会过太差！哎哟哟你看看你啊，这么大了还什么都不懂，以后我和你爸老了还能指望谁？指望谁？！”

        但是再找一个新保姆确实也难，只能等等看了，等找到下一个保姆，再跟现在这位结算工资吧。

        瞿婉正在厨房里洗碗。

        没听到他的回复，乔月萤只当自己解释清楚了，结束了语音通话。

        可能是他大意了，看着瞿婉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不错，就以为她健健康康，而其实病情的折磨始终都在，让她越来越迷糊，记忆力下降，判断力变差……归根结底，阿尔茨海默是不可逆的。

        随后嘴角的笑意又渐渐淡去。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屁话！”王阿姨几步追上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又一个失忆了。

        瞿明琮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一声。

        原本精明能干的女人，生了病，被保姆当傻子哄，他不想原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