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经常明争暗斗,少有牵连自家子侄的事情,毕竟他们老了,要在自己大势过去之前,给自己的子侄打下一个良好的政治基础,所以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老辈党争,不牵连子侄。
但今天言文寿的一句话,不由得让永定帝来了兴趣。
“翰林院修撰高同,在当值期间私自外出,臣接到密报,那高同竟为了一个花魁,连夜去了云州城。”
“陛下,此不为人臣的贼子当诛啊!”言大人说完,便跪拜了下去。
而此时朝堂上部分李党的成员也都跪了下去,附和着左督御史的话。
永定帝见状,眼神不可察觉的瞟了一眼站在最前面,一脸老神自在的右丞相王为之,而这一幕恰好被户部尚书高海看见。
只见高海瞬间抹了一把眼睛,嚎啕着冲了出来。
“陛下,冤枉啊。犬子并不是去云州城寻花问柳,而是为陛下解忧去了啊!”
刚才还闭目养神的王丞相,听到户部尚书高海的这句话,瞬间睁开了眼睛,眉头一皱暗叫不好。可还没来得及等他说话,就听见永定帝的眉头皱了下去。
“混账,陛下英明神武乃古今第一人,有何忧愁?”
“就算陛下有,那也是我等肉体凡胎难以承受的,你的儿子几斤几两,敢如此大放厥词。”
左督御史言文寿闻言,立马抓住机会又打击了一把高海。
而永定帝仿佛很受用这句吹捧,摆了摆手示意言文寿安静。
“你说你的儿子为朕分忧去了,那朕且问你,分的什么忧?”
“陛下,是臣妄言了,犬子去云州城是为了三个月后的斗法大会。”
“哦?”
“臣身为户部尚书,幸得陛下赏识掌管天下钱粮,每次斗法大会均由户部兴建土木,这次的斗法大会臣听闻云州迟迟未能选出良将,一时报国心切,就委派了犬子前去督促。”
“一是为了督促云州尽快选出良将,二是为了考察云州适合兴建斗法大会场馆的地方,三是为了借这个机会磨砺一下犬子。”
“这件事臣确实抱有一丝私心,但臣并不是任人唯亲,犬子学识涵养皆为上品,想给他一些磨砺自己的机会,请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的辛劳上,饶过犬子吧。”
高海说完,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地上抹。
“陛下,切不可轻饶了啊,这人事任用乃吏部权利,他一个户部尚书怎能越俎代庖。今天他敢调用自己的子侄,明天说不准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陛下,不诛此獠,难以慰藉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啊!”
言文寿义正言辞的说着,说完又朝着永定帝跪了下去。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
一时间李党的那些官吏纷纷附和着,场面气氛一度凝重。
“好了,高大人越俎代庖,私自调用子侄,但其罪不至死,念在你为官多年兢兢业业,就罚半年俸禄吧。”永定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臣,感激涕零!”高海闻言,朝着永定帝又是一个大拜。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此时,左督御史言文寿又站了出来。
“何事?”永定帝的语气稍稍有些不悦。
“此事与斗法大会有关。”言文寿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