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清晨才休息。
等他早上一走,你就踉踉跄跄地起,翻下了台。
也许是没有想过你在喝下药之后还能跑掉,台周围并没有人守卫。
大片的郁金香花丛也成了你下台时的最佳缓冲。
可你没想到,你才小心翼翼地刚走了几步,就和一个高大俊朗、肤色如阳光般的少年面面相觑。
那少年靠在郁金香花丛旁的白墙上,一细碎的黑色短发轻轻落在脸上,衬出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庞。
一见到你,他的眼睛就像是泵开的银瓶,闪烁着细碎的光亮。
“母亲?!”
眼前的少年小心地唤着你,仿佛眼前的一切是场梦境,他稍一不慎,就会全消失殆尽。
安德烈感觉自己的心止不住地狂,自他出生以来,这是安德烈仅有的几次,能和你这么靠近,而和你单独相,就更是前所未有。
“……安德烈?”
而少年的称呼一出,你这才认出这是你的大儿子,安德烈。
当年,安德烈一出生,连一口母都没喝上,就被格里斯交给了佣人去带。
那个看着冷漠金贵却占有极强的男人,本不能忍受你把心神分在他之外的任何地方。
哪怕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只有每年一次的家宴,你跟安德烈才能远远地对上一眼。
但你有六个孩子,遥遥一瞥,很难在你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更何况,你本来也不可能喜欢强犯的孩子!
但那并不妨碍你利用这层亲子关系,达成自己逃脱的目的。
看着安德烈眼底浮现的疑惑,你知,如果你不快点安抚好眼前这个人,你的逃跑计划就要失败了。
“宝贝,你放妈咪走。”
尽和眼前的人并没有多少母子之情,但你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更加亲昵的称呼。
不得不说,与格里斯昼夜缠绵的这些年,让你很了解男人最想要听什么。
只是,听到你这句话,安德烈的脸色却一下变得很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匪夷所思的事情,难以置信地笑了一下。
“……我,放你走?”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又低又沉,短短四个字,像是从牙中缠绵悱恻,细细咀嚼过一样。
这不是儿子对母亲说话的语气,但你太紧张,也太着急了,本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
早晨的太阳渐渐升起,阳光落下,打在安德烈漆黑的双眸,将他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