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元歌醒来时,萧廿就坐在床边,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感,胡子也没刮,支着下巴瞧着她。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摸发凉的后颈子,老哥,你完了。
萧廿这才转,一把将门推开。
男人呼短促不定,发出沉闷的嗬嗬声,萧廿揪起他的发,往墙上一砸,血下来,周围安静了。
张杨是个很实诚的少年,信里连细节都写的很周,包括沈元歌晕过去,受伤,嘴角血,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的事。
没让他死,只是昏了过去。
男人好像看见了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脸上仅剩无几的血色全数褪尽,右手不自觉地握了下,蹬着往后缩:“没…没有…”
萧廿眸色加深,却将匕首收了回去,用破布了刀锋上沾的血。
男人整个都松了口气,摊在墙角里,冷汗涔涔,口大幅度起伏。
门扇很旧了,推开的时候上下摇晃,吱嘎作响,几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不过看到被绑成粽子,打的鼻青脸在墙角里的人时,也就不怕他会逃跑了。
萧廿颔首,阔步走了过去。
张杨劫后余生地拍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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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松开手,站起吩咐:“给他止血,丢回上京去。”
还没缓过劲来,面前更加寒凉的声音突然响起:“哪只手打的她?”
萧廿走到男人边,半蹲下,拽掉他嘴里的破布,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抬起他的下巴:“哪儿的?”
萧廿捂着他的嘴,稍稍贴近,压低声音:“嘘――她还睡着,要是吵醒了,我会把你的咙挖掉。”
期间张杨凑上来,眼里闪着不多见的狡黠的光:“三哥你不要装正经撒,衣裳上都沾到人家上的香气了。”萧廿一个眼刀扔过来:“你闻过?”
两兄弟问话的功夫不是盖的,连踢带打的,不到半天就把他老底掀了个干净,只是萧廿一来就赶着去见沈元歌,还不知。
男人吃痛,又不敢叫,
一声惨嚎才飞窜出,便被破布生生回腔里,男人双目猛地暴突,额角青一一,疼的像只濒死的鱼,拼命扭动挣扎,无济于事,只能发出血肉撞击墙的砰砰闷响。
...
萧廿停住步子,微微眯眼。
萧廿撩起眼,阗黑眸子里透着令人胆战的气息,一字一句:“我问你,用哪只手打的她。”
一跨进门槛,萧廿上的气息明显冷了下去。
张桓:“老三你别误会,那妹子成天在佛寺待着,上的檀香气能不重吗,谁都能注意到。”
一寒光闪过,匕首落下,鲜血飞溅,原本和左手紧紧绑在一起的右手连绳子一起被剁掉,掉在地上。
男人一僵,瞪大眼睛:“…什…什么…”
张桓在后踢一下他的膝弯,让你成天嘴上连点儿数都没有。
院子最西南角杵着的一个小破房子:“关那儿了。”
男人脸上贴的络腮胡早就被揭掉了,惊恐的表情显无疑,哆哆嗦嗦:“甄…甄府。”
萧廿握着匕首的手劲加重,刀锋在他下颔切出一口子:“听谁吩咐?”
张杨咕咚咽了下口水,举起双手连连摇:“没有没有没有。”
浑抖得像筛糠:“二老爷…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