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抿抿:“谢谢。”
指腹冰凉柔的一点,萧廿动作一顿,反倒把药涂了上去,他收回手:“好了。”
沈元歌被摁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瞧着萧廿给自己涂药,有些出神。
沈元歌动作顿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已经青青紫紫的布了一片,应该是甄母病发时抓出来的。
沈元歌闭上眼,大大松了口气,因为紧绷的情绪落的太多,竟有些眩晕,只听大夫说什么“你们竟然找到了那味药”“万幸万幸”“命无虞,还是要好好保养”之类,沈兆麟一一应了,甄景为也出来,千恩万谢的把大夫送出去,兆麟也出去了,外厢又安静下来,沈元歌站在那里,
萧廿心里轻叹一声,抬起手来,想起上面还有残留的药膏,又换了一只,她的。
沈元歌微怔,点了点:“那我以后不说了。你就当刚才那句话是我替姥姥说的。”
“我不喜欢熟悉的人对我说谢谢。”他又添上一句。
萧廿眉锋蹙起,拉了她便往外走,在门槛前顿住,又折返回去,拦住一个婢女:“你们这里有散瘀的药么?”
沈元歌简单说了一句,:“没事,两天就好了。”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嚏。
他脚步顿住,睁大眼睛,使劲搓了搓,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的确确是萧廿伸出手去姐姐的脑袋,好像一下还嫌不够,又了。
了帘子进去,周围人赶紧让开,让他给甄母诊脉。
端水,抓药,施针,一通忙活,甄闵瑶和甄闵瑄在里哭哭啼啼,下人们里里外外的跑,鸡飞狗。
萧廿不悦:“沈元歌,你真是个傻子。”
要知沈元歌虽然子十分温柔和顺,却最不喜旁人碰她的,从小到大除了爷娘,一碰就生气。他还记得有次娘亲说笑时提起此事,说她五岁时家里来客人,把她抱在怀里哄,摸了摸她的,接着就被咬了。
傻姑娘,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别人的事。
沈元歌点点,觉得脑子沉的发昏,抬手了额角,袖口落下一段,萧廿神色一变:“你手怎么了?”
她竟然还没生气,没反抗?
正逢钱老大夫掀了帘子出来,沈兆麟和沈元歌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了他上,赶紧迎过去:“大夫,姥姥她如何了?”
萧廿陪着她,:“别担心,会没事的。”
钱老大夫显也是累坏了,额上都是汗光,一开口便:“没事了。”
沈元歌一只肩膀倚着墙,站在内卧旁侧没进去。
在国子监接到消息匆匆回来赶到甄母的沈兆麟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今天见鬼了不成?
沈元歌和萧廿听到响动,一齐回过,看见沈兆麟瞪着眼睛望向这里:“姐姐,你们…”
沈元歌下意识地把子往后一撤,萧廿的手停在半空。
沈元歌肤白,青紫瘢痕愈加显得目惊心,有一尤其厉害,萧廿生怕弄疼了她,不敢下手,沈元歌瞧着他,不觉伸手去抚他的眉心:“经常皱眉会生皱纹的。”
萧廿本就生的剑眉星目,认真起来更是无以比拟的好看,修长手指带着薄茧,蘸了药膏抹在她手腕上,动作放的轻柔,眼底却好像漫着怒气和戾气,只是被压制住了,眸子变得越发阗黑,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