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说地关上教室门,靠在门板上深了两口气,他不怕老师,也不怕分结果,冷静地走到走廊中央。
廖岐飞快反应过来是遇到了巡楼的保安,一把拽起还在坐在地上的纪桃,拉着他往天台背面的另一张门跑。
语文老师还在讲台上,廖岐踢开凳子去追纪桃:“纪桃!我――”却看见纪桃冲他摇,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让他安心听讲。
“纪桃”是由肩而过的彗星,无法捕捉的蝴蝶,和所有美丽但遥不可及的东西构成。
孩,娴熟地抖出一支,夹在指尖打火点燃,他把它递给纪桃。
“是我喊她过来的,想告白,没成功。”
当时纪桃说无聊,没兴趣测,廖岐也就没再玩。现在他刷新页面,输入内容,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纪桃,你这么优秀,记双人分是严重情节,影响保送的,你不要把它当儿戏。”教导主任和纪桃的父母认识,听保安讲了原委后劝说。
纪桃坐在灰尘累累的地面上,刚刚匀气。他非让廖岐也坐下,扯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倒。
他有次打开手机时不小心划到另一个app界面,上面还保存着上次浏览的痕迹,是一个曾经很火的测试,你是由什么构成。
廖岐却猛地回,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我不能被逮到!你不知我的家庭情况,要是被抓住,我,我爸就不会再让我上学了!”他吼出这些话,说完后迅速低埋进阴影,却仍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到太阳底下。
纪桃凌晨两点多离开学校,第二天早晨踩着上课铃回教室收拾东西,分可以不记,但男女不正当关系是大过,他只能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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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对个火。”没等廖岐回答,纪桃就凑上来,烟衔在嘴里,他的胳膊晃了两下撑不稳上,廖岐伸手扶住他的腰。
廖岐象征挣扎了两下,收着,仰躺在残留着白日余温,甚至有些手的水泥地上。纪桃侧卧在他边,撑着手臂支起上半,粉色的肘关节沾了灰,廖岐想替他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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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桃的嘴带着温度撞到他的耳廓,夏夜的晚风送来他上甜甜的香味,廖岐被月光晒得要化掉。
远突然闪出一束刺目的手电光,“谁在哪?几班的学生?”
“李老师!抓到学生谈恋爱,跑到北楼,你拦一下!”紧密的脚步声骤然停止,上方传来保安的声音。
“打火机好像没气了。”廖岐咬着自己那支烟,反复动按手,火星窜出来扑簌两下,迅速弥散在晚风中。
一瞬间纪桃就下定决心,推着廖岐藏进一旁的空教室,“赶紧躲进去,老师上就来了。”
“跑不动了。”纪桃扶着墙休息,有把火从肺烧到嗓子眼,鼻腔要裂开似的发疼。
这件事情连夜解决,不少学生被惊动,都从宿舍楼的窗伸出来一探究竟。
巡视的保安紧跟不放,手电光四乱扫,光斑打在漆得惨白的水泥墙上。
今天多云,阴沉沉的云翳遮盖了大片天幕,下午应该会有雨。
教导主任腰间挂着一串钥匙,走路时叮铃桄榔地响,现在那声音近得像在耳旁。
“老师,”纪桃神色认真,欠,“对不起,我去给我家长打电话。”
纪桃愕然,他从没听廖岐提起过父母,不知他有可能会因为一次分而失去求学机会,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完全不可能,甚至称得上荒谬的事情。
“不行,老师没看见人一定会把每个教室都找一遍。我没事,你闭嘴!赶紧躲好。”
“就这么简单,其他人都想得太多了。他的家庭给了他太重的期盼,我替他承担责任,只是希望他未来能不要那么难。”两人已经到家许久,纪桃趴在柔的布艺沙发上划着手机点外卖,无所谓地笑笑,“别说在一起了,本就没喜欢过,廖岐的女朋友到底在担心什么。”
上好的烟丝碰到火星就能燃,红而亮的火光随着呼明明灭灭,像黑夜里海面上的灯塔。烟灰从廖岐的胳膊上过,他被得缩了下肩膀,但没有动。
纪桃突然离得极近,细白的手腕撑在廖岐耳旁,丝丝缕缕柔和的烟雾从他的红白齿间散逸而出,“廖岐,你是不是喜欢我。”
“老师。”
“廖岐!”纪桃气吁吁,“要不别跑了,分而已,又不是退学。”?廖岐没看他,神情焦灼。
纪桃也有些紧张,下了两层就开始,他是偷偷溜进学校,再加上校内抽烟,一定会被分。
“你小女朋友呢?我都看见了。”保安不客气地扯着纪桃的衣领把他拖到前面。
廖岐又一次成了单人单桌,但这次不一样,和纪桃同桌了将近一年,他终于入这个班级,如愿以偿和同学打成一片。可他再也没有打通过纪桃的电话,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被一刀斩断,只能从同学细碎的言中得知他去了,成绩一如既往的好。
今晚有教导主任值班。廖岐的脚步骤然乱了,手心出了许多汗,腻得抓不住纪桃。
廖岐拉他,“你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