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
一个野门破落,对付李轻鸿,往往能出其不意。
“我是小狐狸,”李寄思呵笑,又瞥了周芙一眼,“比不上大哥,是狐狸。”
李寄思不以为然,之于周芙,怎么称奖都不为过。
“周将军,忘忧酒,要不要来一盅?”
“不是我,就是皇上的眼线。所以,最好是我。”
“你跟我大哥是同中人,都是那种为了周全别人,连命都不要的傻瓜。”
周芙夜半来时,见哼哈二将各自抱着酒坛子,倒地不醒。帐中燃起一盏亮荧荧的灯,罩着纱笼,柔和又明亮。
可周芙与李轻鸿则完全不同。
周芙拒绝他的行贿,:“不必。”
他心有仰慕,也难舍爱慕,知她苦了半生,就更希望她往后能欢喜快活。
李寄思被治得好生服帖,回到营帐中,一左一右站着哼哈二将,专门盯着他抄。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李轻鸿本想从长计议,却不想皇上竟然直杀来问罪。
只是这二爷咳嗽几声,李轻鸿就心了,打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索就罚,罚他抄写经文,名义是要超度英魂,为国祈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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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市井里混出来的野丫,因不甘心一辈子小乞丐,隐去女儿,投军营。兵法、武功全凭勤学苦练,自学成才,而她那所谓的七十二门阵法,也是从岐牙老将军的对战经验中运化出来的,其中艰难滋味,也只有周芙一人知晓。
李寄思嘻:“好事一桩,前来禀报大哥。”
李寄思丝毫不会武功,对上盛怒的李轻鸿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在灯光下,他的脸廓愈发像李轻鸿,病容秀致温,可不改眼底的冷郁。不过他看向周芙,是微微笑的,没有敌意。
李轻鸿一咬牙,曲指弹在李寄思的额上,“你个小狐狸!”
李轻鸿拧紧眉,“是谁在皇上面前多嘴?”
李寄思是知他大哥那个脾的,也
“皇上的巡车即来,周将军的事,大哥要有个交代。”
周芙姑且认作他是在称赞了。
周芙回:“二爷过奖。”
李轻鸿生里自有骄矜,看谁都不入眼,可逢上周芙这样的对手,焉能不服?
周芙:“……”
“二爷知我会来?”
李寄思放倒了两位门神,现在自不是在抄经文了,而是在理算账本,手边还搁着一展无珠算盘。
“我。”
周芙瞧了瞧俊雅风的李轻鸿,心想,此话也并非全无理。
“讲。”
她心惊着,夺入屏风后,见李寄思安然无恙地坐在案前,才松下一口气。
李轻鸿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武功师出名门,兵法有雁南王亲自带教,骨属最正统,也最卓越,半生历练中,从未遭逢大难。
李寄思托起下巴,轻笑着打量周芙,将她通看了个遍,:“与大哥来往书信时,听他提及过玉面将军,岐牙的女子能到你这个地步的,唯尔一人。”
李轻鸿将玉面将军收入麾下一事,是该给皇上一个交代。毕竟玉无瑕始终是岐牙人,死在她手下的大梁将士何其之多,说一句血海深仇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