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下自己，松开一只手，尾指勾着贴黑衣的高领：”我从衣柜里找的衣服，好几件一模一样的……不记得为什么了。是因为你喜欢吗？“

        他骤然脱力，在纸堆里，只觉浑酥难耐，像是陷进一块热的沼泽地，每一个细胞都在被纤细的红线侵犯。红色每蔓延一寸，那寸肌肤就恍要化，小腹阵阵抽搐，他在黏腻厚重的快感中呜咽着高了一次又一次。

        ”是吗？“她的语气依然没有多少起伏，还是如此冷淡。

        ”还有别的。“她低声说，嗓音沙哑，修长的手指按住丧尸皇的额，指尖住下面的肤。她在他耳边低语。”阿瑾，还有别的。“

        女人看着他，思虑的神情带着不可思议的平静：”对不起。“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捞起面前的笔记本，定睛细看：”夺取陨石的备选计划。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死一条忠犬，或者几条别家的狗，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他笑着，艳而锋利，拉住她苍白的手卡住自己的咙：”我没有感觉，但你说不定能杀了我。苏影。要试试吗？我不会痛，但可能会死。“

        一巨大的力牵着他的四肢向后拉去，眼前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瑾发现自己被埋在那摞旧纸堆里，内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耳鸣与呕吐感一袭来，引发某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线将四肢包裹起来，剧痛蔓延至每一神经。

        ”……你在……你在让我疼吗？“他一边咳出进去的灰尘，一边嘶嘶地笑。”我对疼痛……我早就分不清疼痛和正常的区别了。“

        苏影的着装跟往常一样，工装与衬衫，披着一件厚外套，抵抗房间的阴凉。她写东西的样子极其专注，眼睛笔直地瞪着前方，嘴紧抿，抿到失去血色。她注视着并未实际存在的东西，注视着所谓的命运的轨迹。

        ”嗯。“苏影勾住他的脖子，稍微拉起来一点，俯跪在他上方，”因为我喜欢。“

        顾瑾绞着双，瞳孔涣散，下

        有一瞬间，他以为那种感觉还是疼痛，但不是。他看见好多红线爬进大脑，海一样从下方涌上来，慢慢缠上不知何时完全失去力气的大，如同蟒蛇绞杀猎物一样将肉挤出一圈圈红痕，并在腰腹与手臂如法炮制。每一寸被红线染上血色的肌肤都涨得通红，漫起绵密濡的望。

苏影如顾瑜所说的一样，在那个不见天光的暗室伏案写着什么东西。丧尸皇走路没有声音，气息也无法被异能者察觉，所以她毫无反应。

        是苏影的能力。他吐出嘴里的纸屑，摸了一手浮灰。女人走过来，深陷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灯光打进去，浮金不断在光亮中动。

        ”真的好痛。“顾瑾说。”你只会让我痛。“

        ”我就要说。“顾瑾用完好的那只眼瞧着她，眨了眨，莹白的颜色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你能拿我怎么样？折断我的脖子？还是脊椎？你知丧尸皇恢复速度有多快吗？“

        ”我不会杀你。“苏影像是不愿多提这件事：”你……你不要那么说小祝。我没有给她施加任何幻觉。“

        ”是吗，我猜也是。“他把手伸进领子里，摸了摸结的位。”我为什么选这件衣服来着……嗯，为了遮住那些疤痕。我醒来后，浑是伤，快被丧尸吃干净了。“

        苏影扭看他，眼里旋转着雪片似的碎金，其中映出的全是冷酷、机械和无声的漠然，如同播放着一严重失焦的黑白电影。顾瑾坐到桌面上，抬手住她线条过于瘦削的下巴，出鳄鱼般的微笑：”你把她当什么，哎，把忠于你，爱你的人当什么？“

        ”……太快、等下……呜……这什么……“

        接着，他俯故作亲昵地凑到她耳边，仿佛情人正呢喃爱语：”祝栖迟说，说不定有人在等她……是不是你弄的幻觉？安剂？你最擅长这种事，把人当成狗，当成一次避孕套，用过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