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君主,王长胜脑中天人交战,人高大的汉子双目通红,最终他眼里掉下两行热泪:
母亲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他赌不起!
王长胜无颜面对君王,重重磕了三记响,以袖掩面退出勤政殿。
对上,他只觉得浑发凉,像被毒蛇盯上一般。
“谢陛下……”
“陛下,既然朝中无人能担任主将,不如继续商议求和一事。”
“哼!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便是革裹尸又有何惧哉!老夫奉劝诸卿谨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莫要一时鬼迷心窍那等乱臣贼子。”
这下,再愚钝的人都看出文相图谋不轨。
“老臣自请挂帅出征,求陛下成全,老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便挥舞着手里的朝板往文相脸上招呼,群臣纷纷上前阻拦劝架,殿中乱作一团。
“哟!瞧本相这记,进之前,本相好像听夫人说要带将军一家去南山寺祈福,此时只怕已经出发在路上了吧!”
“退下吧,自行去领军棍三十下。”
王长胜低垂着颅,双手握紧成拳,手背青暴起,沉默片刻,他五投地行跪拜大礼,艰涩:
太尉出生武将世家,格最是忠烈,他与夫人育有三子,长子坐镇西戈,次子镇守东海域,幼子还未及笄。
楚宴话音刚落,老太监李元德立刻领命而去。
不等楚宴回答,就有朝臣出来规劝老太尉:
楚宴满眼失望,并未多加苛责,摆摆手:
“此事孤自有定夺,李元德,带人去丞相府迎王长胜一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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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嘴八的劝说,能担重任的那几人却如缩乌般沉默不语。
“鄙武夫脑子比黄豆大不了多少,为人臣子当勇于谏言,指出君主言行不当之加以阻拦,若是凡事都曲意逢迎,那与摇尾乞怜的黄犬又有何不同?”
文相反相讥:
“陛下哪里话,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自古忠孝难两全,本相只是一片好心,想让将军无后顾之忧罢了,长胜将军你说是吧?”
文相满脸皆是得意之色。
太尉气得脸色涨红,偏偏他嘴笨一时不知该如何犀利回击,他怒吼一声:“无耻小儿,气煞老夫!”
“大人万万不可,您老已过花甲之年,让您挂帅出征真是羞煞我等……”
等李元德走远,文相一拍脑袋假惺惺的笑:
“喏!”
此时举目四望竟无法找出担任主将之人,他既悲且怒,“扑通”一声抱拳跪下,愤然:
“陛下,末将突感不适,恐怕是旧伤发作,此次北上请陛下另择良将……”
王长胜微松口气,面色稍缓。
“末将幼年丧父,是母亲将末将一手拉扯大……陛下,求您责罚!”
太尉长袖重重一拂,意有所指:
“王长胜,相信孤,孤定能护你家人周全,你再回答孤一次,你可愿挂帅出征?”
“丞相这是存心要与孤作对?”
楚宴心中杀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