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在伯力”护士长顿了顿,“你知伯力吗?”
米基塔隔着门反问了一句,却并没有立刻打开门,只是继续调侃,“我刚刚还在和宝利德打赌需要等多久的时间,庞亚克护士长才会喊我们过去把出丑的醉鬼抬回来呢。”
护士长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摇摇端起杯子,“算了,没什么。”
护士长的下意识颤了颤,最终还是点点,“有个儿子,他上就要10岁了。”
护士长也不拒绝,只是先一口气喝光了刚刚倒好的伏特加,随后又将酒壶里剩下的白酒倒进了搪瓷杯子里。
轻轻叹了口气,护士长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这就足够了,以后有机会,或许我会自己去那里看看的。我只是...维克多副队长,谢谢你的酒。”
“喝这个吧”卫燃轻轻拿走了对方前的杯子,转而取出了自己的酒壶拧开递给了对方。
卫燃跟着叹了口气,将原本想问的所有问题全都咽了回去,拿着酒壶转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你从哪弄到的华夏白酒?”护士长也不抬的问,显然也是在寻找着新的话题。
“我...”
“哈巴罗夫斯克”卫燃想都不想的答,这是俄国人抢占了那里之后,给那座城市的新名字。
“来这里之前朋友送的”卫燃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同时也将视线从对方的上移开,转而观察起了这间办公室。
“真的不需要我什么吗?”卫燃放下酒瓶子再次问。
“是我,维克多。”卫燃回应的同时,也下意识的打开腰间的牛枪套,轻轻压下了击锤。
客观的说,仅仅只从这办公室里的摆设,本就看不出是女人的房间,甚至可以说,这一眼看过去,除了一支挂在墙上的镜面匣子以及一支华夏式的烟袋杆之外,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私人物品。
“我以前也习惯把那里叫哈巴罗夫斯克,他当时总是认真的纠正我,说我长大的那座城市叫伯力,说那里曾是他们的土地。”
在上一番摸索,卫燃抽出一颗呛人的莫合烟叼在嘴里,在依旧没有停下的惨叫声中离开医院,着彻骨的寒风走回了宿舍楼。
护士长说话间已经将满满一杯伏特加灌进了嘴里,直到重新放下杯子,这才说,“无论那里曾经属于谁,现在属于谁又或者以后属于谁,我都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我们的孩子恐怕也已经不认识我了。”
几乎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后的办公室里也隐约传出了压抑的哭泣。
“我以为你正在宿舍里和卓雅交信息呢”
陪着对方喝了一杯,尝试转移话题的卫燃试探着问,“你们...有孩子吗?”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比他们强多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一路感慨着回到二楼的宿舍,卫燃却发现宿舍门竟然被反锁了。
“也在这里?”卫燃颇有些刨问底的追问。
“没什么”
话说到这里,卫燃也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伴随“卡察”一声轻响,房门总算被米基塔从里面打开。
在诡异的沉默中,护士长将卫燃酒壶里剩下的那些许白酒全都倒进了杯子里,后者在接过酒壶之后,也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小心翼翼的重新灌满了伏特加。
乐意帮你。”
卫燃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调侃了他一句,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坐下,顺势抽出枪套里的转轮手枪,将其放在了床的被子上。
“你把他自己留在了那里?”卫燃皱起了眉。
“我的爸爸妈妈在帮我照顾他”护士长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我早就已经没有勇气回到那里了。”
轻轻敲了敲门,卫燃只听宿舍里的米基塔警惕的反问了一句,“是谁?”
原本,他还在盘算着能从这位护士长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位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护士长,恐怕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已经放在了该怎么折磨那些战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