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季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紧跟着又自顾自的说,“如果想拯救我们的科员项目,倒是有一个办法。”
“纳季,你觉得我们的科研项目会不会被砍掉?”相隔不远的沙里普,一边修理着坏掉的桌子一边低声问。
纳季摇了摇,依旧不等沙里普说完,便格外认真的说,“它或许暂时依旧能承载我们的科研项目,但却很有可能没办法把我们送到终点了。”
到时候,即便你和我这样大学都没有读完的学生,即便维克多这样的运输车驾驶员,说不定都可以一起享受到这个项目的胜利果实。”
卫燃同样没闲着,此时他已经在靠近车间大门的角落点燃了平时用于取样时采用的铸铁炉子,架上锅再一次客串起了厨师。
纳季近乎呓语般继续说,“这样一台运输车,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们选中的火种送到任何地方,可以轻而易举的支持我们完成任何科研项目。
“这已经不是会不会被砍掉的问题了”
甚至,就连对这柜子乃至保险箱进行拭的工作,都由他们二人亲自来完成的。
“真的...就没有可能了吗?”沙里普带着的失落问,“我还打算靠着参与这个科研项目...”
“阿波利不是说...”
纳季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卫燃,再次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哈萨的航天发场还在就够了吧?”
清理了生活舱里的卫生,趁着沙里普和纳季两人试着用两张破桌子拼出一张完好的桌子的功夫,阿波利也带着武和兽夹离开车间,绕着周围那几栋荒废的筒子楼入口开始布设陷阱。
“你是想说,苏联就像是...”
“当然是拯救我们的科研项目!”
但是很显然,15个加盟国不可能为了我们这个本就不太受重视的科研项目重新合作的。或者说,他们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原因再重新合作的。”
“把它卖出去”纳季低声说完,紧跟着便捂住了沙里普的嘴,“别喊,听我说完。”
倒是那两位博士和他们各自的学生塔拉斯以及阿格万,此时正躲在生活舱里,不但反锁了舱门,连带有防护功能的百叶窗都关上了,不知在偷偷忙活什么。
稍稍挣扎了一
强力的反对。
短暂的试探过后,卫燃也是见好就收,和众人一起重新搭好了那几张高低铺。
“所以...”沙里普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沙里普,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
“当然不是!”
“有什么区别吗?”沙里普不明所以的问。
“这是一个有可能成功,但却注定没办法完成的科研项目。”
纳季稍稍压低了声音,“以苏联的名义还是哈萨克斯坦的名义?又或者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可烂?”
“你问的是哪个?”
“准确的说,拥有15个加盟国的苏联,就像一台状况完好,拥有健康的驾驶员和领航员、拥有充沛的动力的运输车。”
“不是这样吗?”
“什么办法?”沙里普下意识的追问。
“我的意思是,以谁的名义”
“坦白说,我觉得我们爱沙尼亚选择独立是个好事”纳季几乎趴在还没修好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沙里普下意识的加大了嗓门,想都不想的给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紧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难你希望...”
纳季扭看向了生活舱的方向,自嘲般的喃喃自语,“我们不止需要西伯利亚苔原冻土下的细菌,还需要一个完整的苏联才行。
“当然有区别!”
虽然这态度里透着太多的不信任,但似乎除了卫燃之外的其余人全都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纳季三两下将一钉子砸进桌角,“就算我们采集到了足够的样品,就算我们的老师提取并且培育出了满足条件的火种。可是谁来把它们送上去?”
纳季笃定的说,“这就像我们的运输车一样,如果航天发场就是货舱的话,它确实可以承载我们的科研项目,但燃油从哪来?驾驶员从哪来?通往目的地的地图从哪来?甚至照亮路的车灯还能不能点亮乃至车钥匙在谁的手里。”
不等沙里普开口,往日里乐观开朗的纳季也叹了口气,用力挥舞着锤子狠狠的在钉子上敲了一下,略显愤懑的说,“但现在!这辆运输车的货舱还在,但它的油箱里储备的燃油却已经不多了,驾驶员和领航员同志也不知去了哪里,甚至就连车灯都已经不亮了。”
“哪个问题?”
纳季将手中的锤子随手一丢,扯过来一把椅子坐下问,“让苏联变得完整还是拯救我们的科研项目?”
闻言,来自白俄罗斯的沙里普耸耸肩,却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的内心想法,只是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