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包看着就很廉价的香烟分给了众人,“纳季和列宁同志说的都没错,我们就该认认真真的工作,开开心心的休息。好了,孩子们,快点吃饭吧。”
颇为特殊的是,这台相机的机上,“1917―1967”的红色印刷字样,以及下面简笔线条划出的军舰轮廓,无疑证明这台相机是“十月革命”50周年的纪念版相机。
颇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台相机使用的,还是一颗Mir37/2.8镜,这颗镜当年可是获得过世界博览会大奖的。
而在衣服的夹层里,他还翻出了一台苏联在1967年生产的泽尼特3M单反相机。
只不过,用纪念十月革命五十周年的相机拍摄苏联解背景下的这些学生、老师、军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讽刺。甚至,他都怀疑这不是那金属本子的恶趣味发作。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很明显,因为刚刚的广播,又或者因为塔拉斯和阿格万之间短暂的冲突,这顿还算丰盛的晚餐也变得有些没滋没味的。
“我...”
不出意外,这板条箱也同样写着各自的名字。抽出属于自己的两个长条箱子看了看,其中一个除了放着牙刷牙缸之类的洗漱用品,还放着几块厚实的巾。
“知”
而他之所以能认出这么多,却全都要归功于之前在老兵列瓦的相机店里短暂的学习,甚至他不但亲自上手过同款的相机,而且列瓦还特意仔细讲过这台相机以及这颗镜背后,苏联曾经昙花一现般的光学工业。
卫燃忍不住咧咧嘴,如果以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来看,这一车七个人,竟然来自六个国家。但在此时,他们中的大分,却都还是苏联人。
重新翻了翻衣服的夹层,见里面还放着两大盒至少十几个胶卷,卫燃犹豫片刻后,最终却还是将相机又进了衣服里。
卫燃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摇摇,稍稍加大了声音回应,“我不知”。
“不知哈萨会不会也选择独立”阿波利的声音小了一些,但却刚好能让卫燃听见。
“我吃饱了,你们决定出发的时候通知我就可以,我就在驾驶室。”
卫燃问话的同时,从两人中间的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包烟拆开,揪出一只递给了对方。
“喀山,你呢?”
认真真的工作,开开心心的休息呢?”
“说的没错”
“你是哪里人?”阿波利稍稍降低了车速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运输车的司机阿波利说出了自从开餐后的唯一一句话,随后不等众人回应,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自顾自的起离开了车厢。
“维克多”阿波利在纵着车子越过一条冻结的河之后,突兀的问,“这真的是我们最后能在一起工作的机会了吗?”
“你的看法呢?”
和后面车厢里的那六个人不同,这个名叫阿波利的驾驶员全然就是个亚洲人的长相,但奈何苏联的国土面积实在太大,以至于他本就没办法通过肤色和发色看出对方来自哪里。
当他重新钻进驾驶舱的时候,阿波利也在他关门的瞬间启动了发动机。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中,这台庞大的运输车再次开始了前进。
“我没什么看法”
再抽出另一个看看,里面除了一套阿富汗卡作战服和套的靴子、裹脚布以及棉帽之外,还额外放着几双袜子以及一些贴穿着的内、保之类的东西。
“继续吃吧”穆拉特博士促了一句,却是再也没有说些什么。
“哈萨克斯坦”阿波利神色如常的解释,“我家就在里海的岸边,里海你总知吧?”
“所以说,服役和养猪,你都不喜欢
“古里耶夫?”卫燃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那是什么地方?”
匆匆吃完了属于自己的红菜汤和面包片,以及两大块厚多汁的鹿排。卫燃默不作声的起,走到了挂着自己名字牌子的铺位边上。
这个铺位属于靠墙的位置,的铺位悬挂的小牌子写着的,则是阿波利的名字。而在床底下,还有四个并排摆放的长条箱子。
辞别了车厢里的师生六人,也暂时逃离了那沉闷的气氛,重新穿整齐的卫燃拉开车门,踩着落满了积雪的金属梯子离开之后,又帮着半蹲在门口的塔拉斯把那金属梯子拽进了车厢里并且关上了房门。
随着车尾舱门的开启,呼嚎的寒风让车厢里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波利已经从外面关上了舱门。
“古里耶夫”
这也就是自己这么个可以冷静旁观的过客,如果换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这段时间,每当用这台相机按下快门的时候,想必一定是五味陈杂吧。
阿波利坦然的说,“我参军只是不想继续养猪了,但我同样不想在这种鬼地方服役。可如果哈萨也独立了,说不定我就又要回去养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