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库改建的旧书店里,卫燃和夏漱石打着pei合,临场发挥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这才勉强安抚住了老泪纵横的夏川。
帮着夏漱石把这老爷子搀扶到别墅一层的一个房间的床上睡下,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换个地方聊吧”
夏漱石轻轻挣脱开被他爷爷夏川紧握着的手,低声招呼着卫燃离开房间,坐在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歉意的说dao,“刚刚可多亏了你了。”
“没事”
卫燃摆摆手,yu言又止的看着对方,实在不知dao自己该不该问。
夏漱石叹了口气,“我们这老爷子,就听不得‘抗美援朝’这四个字。你说也怪哈,他明明连我都不记得了,每次一听见这四个字,就能想起来些什么,总以为自己还在打仗呢。”
“干嘛不借着这个机会给他治治呢?”卫燃不解的问dao。
“这样也好,他现在虽然啥都不记得了,但至少每天过的都ting开心的。要是像刚刚那样让他想起来,每次都得哭累了睡着了才算完。”
夏漱石推开落地窗,熟练的从花盆里拿出一盒细烟让了让,见卫燃拒绝,这才自顾自的点上解释dao,“我爷爷都快八十的人了,他拿shen子骨哪扛得住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倒不如就这么着吧,正好也让他过几天轻松日子。”
“说的也是...”卫燃叹了口气,果断的掐灭了表明来意的想法。
“刚刚一直都没问呢”夏漱石靠着窗台好奇的问dao,“你怎么来我们滨城了?是不是要调查什么历史事件?”
“过来见个朋友而已”
卫燃指了指窗外,表情真挚的说dao,“回来的路上刚好看见这儿有个旧书店就好奇过来看看,你也是学历史的,肯定知dao旧书店的诱惑力有多大。”
“哈哈!那你可算来对了地方了!”
夏漱石在种着绿萝的花盆里掐灭了刚抽没两口的香烟,热情中带着自豪招呼dao,“走!我带你看看我和我爷爷的收藏!”
“什么收藏?”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的卫燃好奇的问dao。
“跟我上来你就知dao了!”
夏漱石话音未落,已经从通往二楼的木tou楼梯边上的木tou柜子里拿出了两双鞋套,“我爷爷的规矩,把鞋套穿上吧,另外你shen上如果有打火机也先放在那个大瓷盆里。”
卫燃接过鞋套,看了看楼梯扶手边的大瓷盆,又看了看紧挨着大瓷盆放着的两个灭火qi,随后痛快的掏出兜里的老式煤油打火机放进去,又给脚上的鞋子套上了厚实的棉布鞋套,这才跟着夏漱石走上了这栋别墅的二楼。
出乎他的预料,二楼的房间相比一楼要昏暗了不少,目光所及之chu1,几乎所有的墙bi都摆满了书架,那几扇窗hu也都拉着厚实的窗帘,而在离着楼梯口不远的客厅里,仅有的摆设也只是一张实木桌子,其上放着不少残破的旧书,边角的位置还放着些诸如浆糊之类的东西。
“前些年我爷爷还记事的时候,总喜欢在这里修复旧书。”
夏漱石抚摸着那张实木桌子解释dao,“这还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呢。”
“你平时就靠这手艺吃饭?”卫燃好奇的问dao。
“靠这个可养不活自己”
夏漱石笑了笑,却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指着周围的书架说dao,“那些旧书都是我爷爷收集的回来的。其余几个房间里也全都是。”
一边说着,夏漱石随手推开一个房间的房门并且打开了照明灯。
这间似乎是卧室的房间里,宽大的落地窗同样拉着厚实的窗帘,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被四组书架挤的满满当当,只留下了几条宽不到一米的空隙可以穿梭其中。
“这个房间里存放的都是东北亚历史”夏漱石指了指房门上贴着的标签,“那破字儿是我写的,别笑话。”
“你这书店的招牌也是你写的?”卫燃好奇的问dao。
“我九岁的时候,我爷爷忽悠我写的。”
夏漱石咧咧嘴,尴尬的说dao,“那牌子都挂了十好几年了,以前每年我爷爷都让我把那牌子描一遍,他说等我什么时候把mao笔字练好了才能把那牌子换下来。
可惜,直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那mao笔字也没练出个模样来,索xing就一直挂着当个念想吧!”
说话间,夏漱石又推开一个房门,同样打开灯,指着里面的书架自豪的说dao,“这里面都是东南亚的二战历史资料,包括咱们远征军的资料档案也都有,我上学那会儿,连我们老师都来这儿借书呢。”
“都是老爷子收集的?”
卫燃难以置信的问dao,不说别的,仅仅这俩房间的藏书量,就已经远超当初自己用废纸价收购来的,那些充门面的苏联旧书了。
“基本上都是”
夏漱石继续往前走,推开第三扇门说dao,“这里面全都是和狗日的小鬼子有关的二战历史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