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消弭了分歧,接下来的众人似乎都没有了胃口,甚至连半瓶土豆酒都只喝了不到一半,便草草结束了这顿原本期待已久的饭菜。
等到炉烟囱上的木板上多了一条划痕,等到康坦也给他自己制作好了一双温厚实的熊木鞋的时候,卫燃三人也终于挖出了被掩埋的搪瓷浴缸。
盖尔愣了愣,低下喃喃自语的嘟囔了一句“谢谢”。
“浴缸里好像刻着东西?”拎着煤油灯的康坦和扶着浴缸的盖尔异口同声的说。
而在多里安也拎着鹤嘴锄加入挖掘队伍之后,清理的速度也再次加快。
不得不承认,经过着一周时间的修养,每天有几乎不限量的肉食供应,在吃得饱穿得的情况下,康坦三人的状况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卫燃也知,刚刚吃饭时的分歧,已经在这三个人的心底埋下了一丝丝的隔阂。
“没什么可是的”
“可是...”
收拾了吃剩下的饭菜,康坦重新坐在油灯下开始给自己制作熊木鞋子,多里安也继续拿起斧开始制作床铺。而盖尔也像是忘了餐桌上的冲突一样,再一次拿起鹤嘴锄,和卫燃一起挖掘着庇护所里剩下的那些泥土。
“荒山野岭,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卫燃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盖尔也要冷静点,不提我们只有一支瑟步枪和一支冲锋枪,就算是那辆半履带摩托需要的燃油,我们也本没有多少不是吗?
卫燃故作嫌弃的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们的上都已经长虱子了,洗个热水澡,再把我们上的衣服洗一洗,对我们的健康有好,大不了我们仔细把这个浴缸刷一刷就行。”
康坦摊摊手,“就像维克多说的,至少也要先把那辆半履带摩托修好才行,而且我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呢,你总不能让我瘸着去和你送死吧?让我想想,我们或许还要提前准备好足够多的吃的。”
“这里...怎么会...会有一尸骨?”多里安脸色惨白的说。
你不想洗可不行...
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多里安又额外出了两张贴墙拜访的床铺,并且铺上了从外面弄来的松针,以及两层厚实的帆布。
虽然现实很难让人接受,但仅凭我们这些人,能找到昆廷的希望真的很低,而且最重要的,盖尔,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路吗?”
康坦借着话题说,“我们确实要保证的健康才行,而且等我们决定去找昆廷之后,说不定就没有继续洗澡了。”
越来越紧张,不得不端起杯子打着圆场,“就算去就昆廷,我们至少也要修好那辆半履带摩托,仅仅这一点来说,盖尔确实没有错。
“芬兰是不是他们的盟友我可不在乎,只是没想到我们竟然和一尸一起住了这么久”多里安打了个哆嗦,“我已经不想用这个浴缸洗澡了。”
沉默了许久,盖尔终究还是端起了杯子和三人碰了碰,随后仰一饮而尽。
卫燃看着这已经彻底白骨化的尸皱起了眉,这尸骨上残存的衣物布料却已经碳化一碰就碎。他的手还握着一支芬兰小刀,那刀尖还卡在口肋骨的位置。
“你认识这上面写的什么?”康坦扭过问。
犹豫片刻,卫燃点点,“是芬兰语。大概的意思是,一个从伊纳里来的德国商人埃罗,把浴缸里的这个人困在了地下室,点燃了他的房子,然后抢走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闻言,卫燃凑了过去,随后一眼便发现,在浴缸底残存着两行长满锈迹的芬兰语刻痕:“是埃罗和他同伙抢走了我的妻子和女儿,还把我困在地下室点燃了房子,是埃罗!伊纳里来的德国商人埃罗!他是个强盗!是个杀人犯!”
“喝杯酒吧”
“维克多说的没错”
端着杯子的卫燃朝康坦和多里安使了個眼色,等他们两人端起杯子之后说,“我们会帮你一起修理发动机的,不如等修好了发动机,我们再讨论去救昆廷的事情怎么样?”
“我...”盖尔愣了愣,颓废的重新坐在了床上。
只不过,当他们将浴缸掀开的时候,里面突兀出现的一尸骨却把他们所有人的都吓了一!
很显然,这其中一张是给昆廷准备的,盖尔自然也能看出来,这倒是让他的态度稍稍好了一些。
“呵!德国人!”康坦语气中带着嘲讽和仇恨,“和他们在法国的事一样,芬兰还是他们的盟友呢!”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昆廷?”盖尔错愕的看着康坦。
卫燃内心嘀咕了一句,语气平淡的说,“错的又不是这个浴缸,为什么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