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中,两人拉扯着雪橇拖斗最终停在了一小片林间空地中央。
“快进去和和吧!”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防毒面,随后借着斗篷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瑟刺刀,“我给驯鹿扒过。”
“康坦呢?”卫燃追问,“还有多里安。”
“康坦大叔好像来自巴黎”
“确实快的”卫燃笑着调侃,“不止鞋子,连内都跟丢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康坦在见到卫燃之后立刻松了口气,“没有人追来吧?”
盖尔兴高采烈的说,“那座房子虽然坍塌的只剩下了半个墙,但至少里面足够和,那棕熊在里面铺了很厚的一层松枝。”
不过好在,或许也正是因为把话题扯到了英国佬的上,倒是让盖尔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对昆廷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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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在另一辆车上”卫燃犹豫片刻,带着一丝丝恶趣味说,“我来自敦刻尔克,敦刻尔克你知吧?”
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的额,卫燃思索片刻后,钻出口挖了一捧雪,将其装进原本用来存放防毒面滤毒罐的帆布口袋里,敷在了多里安的额上。
即便没有在红旗林场学到的医疗知识,仅仅只是凭借生活常识也知,这个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无疑是因为低温伤寒感冒了。除此之外,或许还有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力不支。显而易见,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想办法给他弄些热腾腾的吃的。
“我不是犹太人,但我有一半的吉普赛血统,另外,我还是昆廷的学徒。”
相比后世,这里确实有一座废弃的房子,只不过,这房子大分的墙都已经倒塌被埋在了积雪里,如今能看到的,也只有一面不足一米高,中间还有个破的石墙,以及口外面那大的吓人的棕熊尸。
“我也来帮忙”
盖尔说这里却又失落下来,“如果...如果昆廷也在就好了,他肯定能给我们很多好吃的。”
盖尔扫了眼后,继续说,“多里安好像来自里尔的乡下,我知的就这么多了。维克多,你呢?你来自哪?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有你们帮忙我很高兴,盖尔,你来帮我。维克多,你还是先去里面看看多里安吧,他的状况有些不太好。”康坦说话的同时,已经重新拿起了血淋淋的刺刀继续着尚未完成的扒工作。
盖尔的语气中多了不见掩饰的嘲讽,“40年的时候,那些英国佬不就是从哪逃跑的吗?听说他们逃跑的速度快的连鞋子都追不上主人。”
怪不得二战后英国佬是法先锋...
盖尔说话间,已经从刚刚拽过来的雪橇拖斗里翻出了一支缴获来的芬兰猎刀,“我以前在昆廷的餐厅里杀过山羊的,知怎么弄。”
盖尔重新上防毒面,帮忙拽着拖斗往前一边走一边解释,“昆廷是個厨师,会法国菜和德国菜的厨师,可惜,他是个犹太人。”
卫燃哭笑不得的说,内心则在暗叹这几个人的运气是真的好。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运气,以及那位主动引着追兵离开的昆廷,他们才得以逃到这里,并且盖了一座庇护所吧。
“暂时没有”
“而且短时间之内,连食物都不缺了。”
“你呢?”卫燃一边用力往前拖拽拖斗一边问,“你也是犹太人?”
卫燃摇摇,打开手电筒绕着棕熊的尸看了一圈,这个大块看起来少说也得有个四五百公斤,但它上那层厚实的,却已经被手里拿着一把瑟刺刀的康坦大叔扒下来了大半。
“他的厨艺很好?”卫燃捡起拴在雪橇拖斗上的绳子背在肩上问。
康坦将手伸进棕熊的腹腔里,借助残存的温和了一下双手,同时强打着神说,“我得趁着它被彻底冻僵之前把扒下来,有了这张熊,至少能让我们更和一些,而且它上的熊脂也是宝贝。”
盖尔哼了一声,“上帝都知,你可以指望公鸡给狗生个有大脯的漂亮女儿,但永远不要指望英国佬能些男人该的事。”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关于英法之间历史悠久的恩怨情仇,几乎要从竖中指这个国际礼仪开始说起了。
除此之外,在距离这座房子并不算远的位置,还有两颗呈十字交叉搭在一起的原木,虽然它们上面同样落满了积雪,但依旧可以看出来,最的那个都已经和油桶差不多了,就算下面那细的,起码也有腰。
“那我去看看”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
“当然知”
“我来帮你吧!”
卫燃收起刺刀钻进了口,紧接着便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把防毒面摘下来,这里的三角空间并不算大,但却充斥着难闻的粪便味,而仍旧瑟缩在睡袋里的多里安,也占据了原本属于棕熊的位置。
盖尔顿了顿继续说,“你知斯特拉斯堡吧?我们的餐厅就在那儿,当然,后来那里被德国人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