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反应过来,车一侧便出了一团郁的水蒸气,紧接着,就连发动机也停止了运转。
“发动机熄火了”盖尔下意识的答。
本来不及拍打干净上的积雪,众人在康坦的指挥下,用两条带把昆廷刚刚卸下来的,那个装满了食物的雪橇货斗固定在了仅剩的那辆摩托拖拽的货斗后面,而康坦则亲自坐在了驾驶位。
“多里安?多里安?”卫燃晃了晃坐在边的年轻人,但后者却本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吓了盖尔一,就连卫燃也在晃动中被惊醒了。
最后拿上一个睡袋,卫燃将下半进去,随后在盖尔的搀扶下像个快被冻死的虫子一样,蹦蹦哒哒的重新坐在了半履带摩托的后排。
一路上,卫燃只记得盖尔中途停下过一次,昏昏沉沉的看着他从货斗里找出一桶燃油加进了半履带摩托里,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看着他仿佛不知疲倦似的重新进了驾驶位,纵着半履带摩托继续前进。
许久之后,没有找到答案的卫燃也进入梦境,梦到了上次在芬兰的战场上遇见的那些朋友。
片刻后,发动机被再次启动,卫燃和多里安坐在了摩托车的后面,他们和康坦之间,仅仅隔着一个仍旧固定在发动机罩板上的双人链锯。
最终,卫燃也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睡袋里,强撑着困意思索着,金属羽笔绘制的那个图案里,坐在这辆半履带摩托上的四个人里,其中一个到底是自己,还是已经引着追兵不知跑向了哪里的昆廷。
卫燃扫了眼那团仍在出的水蒸气,内心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特么怎么看怎么像是制冷水箱里的水烧干了!
“先停一下”卫燃招呼了一句,后者反应了足足四五秒钟,这才停住了车子。
“坏了...”卫燃心一沉,挣扎着站起来晃了晃康坦的肩膀。
盖尔还没来得及假设出来接下来的后果怎么样,半履带摩托的车却猛的一顿,紧接着屁底下的发动机传来了一阵异响。
“康坦,停一下,康坦!”卫燃侧过了驾车的康坦,随后发现对方的反应竟然也格外的迟钝!
接下来的路程似乎格外的漫长,漫长的就像这永无尽的冬夜和仿佛不知疲倦的降雪一样。
趁着这难得的平稳路段,早已迷失了方向的盖尔凭借自己在战争开始前的雪经验,转动车把开向了不远一片地势看起来稍稍高一些的针叶林。
这么大雪,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外,就算借他一百个波兰人的胆子,他都不敢往地势低的地方开。
“怎么了?”卫燃抓住横在自己和多里安前的瑟步枪问。
闻言,盖尔立刻挣扎着下货斗,搀扶着昏昏沉沉的康坦从驾驶位爬了下来。
艰难的从车上下来,卫燃活动了一番冻的发麻的双脚,随后走到货斗边晃了晃仍旧抱着枪的盖尔,还好,后者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
“你去替一下康坦大叔”卫燃指了指车的方向,“他快扛不住了。”
等他将一支瑟步枪横在前,保证坐在旁边的多里安不会栽下去之后,这才侧轻轻拍了拍盖尔的肩膀,后者立刻纵着这辆半履带继续前进。
燃的拉扯下站了起来。
寒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稍稍减弱,但雪势却越来越大,渐渐的,坐在货斗里的盖尔腰以下几乎都要被埋了起来,而多里安也摇摇晃晃的将靠在了卫燃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盖尔驾驶的这辆半履带摩托,也拖拽着两个货斗开时横穿一条并不算宽的冰冻湖泊。
“怎么了?”盖尔拍了拍大衣上的积雪问。
否则的话,说不定哪一个瞬间,他们这些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俘虏,连同抢来的半履带摩托就会扎进雪窝子里,到时候就算是能爬出来,那接下来...
依旧没有开灯,依旧不知终点是在什么地方,但康坦驾驶的半履带摩托却足够稳也足够快。
“怎么了?”康坦像是突然恢复了意识一般惊慌的问。
安置好了康坦,卫燃和盖尔给几近昏迷的多里安也套上了一个睡袋,同样只出了着帽子和防毒面的脑袋。
与此同时,卫燃也从货斗里找出了两个缴获来的背包,示意康坦坐进货斗里之后,将厚实的睡袋套在了上,只出了着沙普卡军帽和防毒面的脑袋,以及盖尔给他的冲锋枪。
而盖尔则坐在了第一个货斗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一支冲锋枪,冲锋枪的枪口,自始至终都对着昆廷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