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卫燃在房门前停下车子,戈尔曼突兀的说,“维克多,谢谢你。”
“等着”被长途旅行折腾个臭死的卫燃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拿起了咖啡壶。
戈尔曼不满的说,“你不会忘了吧?这对我可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你竟然忘了?”
“我之前都发给过你的,稍等我一下。”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打开了房门,小跑上楼进入层的阁楼,关闭了远程监控的电闸,随后这才下楼,示意戈尔曼帮忙把自己的行李带进来。
卫燃说着推开了车门,“戈尔曼,你这次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感谢我的吧?”
“你通过视频通话,让我看我的孙子的时候。”
在反反复复的降落起飞再降落中,卫燃最终总算是平安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目送着卫燃搭乘的航班顺利升空,卡坚卡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后掏出手机,将卫燃的行程及时通报给了穗穗。
戈尔曼接过电脑之后指了指长条桌上摆放的咖啡杯,“顺便帮我煮一壶咖啡,多加一些牛,不要糖。”
等他将卫燃在农场的那一周拍下的所有和卡尔一家有关的照片全都看完的时候,前者也已经给洗出来的照片完成了烘干工作,顺便还额外给它们都上了相框,并且把额外洗出来的一份装订成了相册。
伺候好了戈尔曼,卫燃这才走进暗房并且反锁了房门,随后取出了金属本子,从第19页那张照片一侧的纸袋子里取出了关岛战役时拍摄的那些底片。虽欧又取出了那台禄来双反相机里的胶卷。
“谢谢你让卡尔喊我爸爸”
子,卫燃也忍不住在心里哼起了被威尔改编的歌词。
换言之,唯一留下他的影的,也仅仅只有那钢盔上的那张照片了。虽然这多少有些莫名的残酷,但卫燃却已经格外的满足了。
现如今,随着卫燃进入二战各个战场的经验越来越多,这拍摄和冲洗照片的技术和技巧也早就已经熟记于心,这点工作自然也是的驾轻就熟。
他们之间差了什么,才让他们的家庭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卫燃仰着脖子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当初好像是借着戈尔巴乔夫那只傻狗打的掩护来着。只不过在关岛战役里逗留的实在太久,以至于让他一时间竟然没能想起来。
“有这事儿?”
“我可是個文明人”戈尔曼接过钥匙,打开大门之后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摆明了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
“门锁着我怎么进去?”嘴里叼着烟的戈尔曼没好气的说。
“就那破锁能拦住你?”卫燃哭笑不得摇摇,将大门钥匙隔着车窗递给了对方。
抵达夏威夷的第三天一早,卫燃在卡坚卡的相送之下登上了辗转飞往喀山的航班。
推开房门看了眼仍在盯着屏幕里播放的视频傻乐的戈尔曼,卫燃抱着在关岛拍下的那些照片走上了三楼,重新找了一个房间,将这些固定着相片的相框一一挂在了墙上。
“感谢你只是顺带的”戈尔曼却并没有急着下去,“我是来拿我孙子的照片的。”
“以后那种机会还有很多的”
“我用老式的胶卷相机给他们拍了些照片,要不要我帮你洗出来?”卫燃说话的同时,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储存照片和视频的文件夹递给了对方。
唯独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即便是在最后时刻,与歇尔等人在酒吧里的那张合影的底片,也同样没有他的影子。
但一楼大厅里那个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孤独的老人,却依旧只能躲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借助卫燃的相机,远远的、偷偷的看一眼他的妻子和孩子。
“以后这里就挂和太平洋战争有关的照片了”卫燃叉着腰嘀咕了一句,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一楼。
“什么?”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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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去?”卫燃踩下刹车问。
如今,关岛那些朋友以及他们后代的故事或许已经可以画上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当然,请快一点儿,等下我要带走的。”
等他驾驶着车子返回位于卡班湖畔的房子,不出意料的,提前接到消息的戈尔曼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戈尔曼坦然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感激,“虽然用的是汉语,不过季说那就是爸爸的意思,他说他在你家过年的时候,被你骗着喊过好几次。”
或许只是因为歇尔等人背后有一个虽然无恶不作,但却强大的国家。或许只是因为可以轻易杀死这个星球大多数人的戈尔曼,早已在几十年前成了无的浮萍吧...
他这边忙着冲印照片的功夫,戈尔曼则在一张一张的翻阅着卫燃拍下的照片和视频,那张苍老的脸上,也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激动的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