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是没听到陶老先生的话,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陈老师,在听吗?”
“在,我在听”陈广陵赶紧回应了一句,同时朝站在一边的陶老先生歉意的笑了笑。
“这样,麻烦您把琴盒里的那层缓冲海绵撕开,那个减字谱和那些纸团就在里面放着呢,这些东西都可以送给陶老先生个念想,但古琴和琴盒就不卖了。”
“行!行!”
电话另一的陈广陵赶紧答应下来,同时意有所指的帮着卫燃暗示,“这次是我老陈欠你个人情,等明天我回了首都,就和洛象亲自把古琴给你送家里登门赔罪。”
“陈老师客气了,这几天我们在外地呢,等过几天我去您的乐行里取就行了,您就不用跑一趟了。”卫燃说完,等对方给出了回应之后立刻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你为什么不把古琴卖给那个老先生?”穗穗直到这个时候才不解的问,“他也太可怜了,这琴算是他父亲的遗物了吧?”
“他要是像陈广陵那个岁数,卖也就卖了。”卫燃收起手机理智的说,“但你刚刚也听见了,那老先生都已经98了。”
“这和年龄还有关系?”穗穗越发的不解,她倒不是非要卖琴不可,仅仅只是觉得那位陶老先生可怜而已。
“当然有关系”
卫燃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为了照顾坐在另一边一脸茫然的季,索换了俄语问,“你们觉得这位已经98岁高龄的老爷子能活几年?”
“额...”穗穗和季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本没办法答。
“咱们算他能活10年吧”
卫燃自问自答的继续用俄语说,“就算这10年里,这位老爷子不会把买下来的幽泉卖出去,等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的时候,你能保证他的儿孙不会卖了这琴?毕竟那老爷子开价500万呢。或者再退一步,你能保证他的儿孙不会像陶老爷子的父亲一样,把这琴又卖给外国人?”
“老外怎么了...”在一边听热闹的季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而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老外的穗穗则挠了挠后脑勺,“这就是你不卖给对方的原因?”
卫燃笑了笑,“差不多算是一半的原因吧,我不想委屈了那床琴,那就只能委屈一下那位老先生了。再说了,我不是把他父亲亲手写的减字谱送给他了嘛。”
“另一半原因呢?”穗穗饶有兴致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