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据他说成绩还算不错。”卡洛斯律师开心的说,“那场运动会也彻底改变了我的父亲,在被俘之前,他曾是个来自美国南方的、坚定的种族歧视者。”
“之后呢?”穗穗急匆匆的翻译完之后追着问。
“那场比赛里,他和几个同样来自美国的黑人战俘一起赢下了某一场篮球比赛,之后还一起加入了由战俘们自己组织俱乐。后来还在卫生运动中,一起抓过老鼠,用老鼠尾巴换香烟抽。
那些珍贵的经历让他和他曾经厌恶歧视的黑人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也让他和我,一生都对华夏人抱有天然的好感。”
卡洛斯说着,又从那玻璃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写满了签名的白色套衫,这衣服上的签名远不止一个个卫燃看不懂的英语名字,还有不少他能看懂的汉语名字,那些名字有的带着书生气,有的则听起来格外的朴素,但在这些汉语名字中间,却用刚劲的笔字额外写着一句“打到帝国主义!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将这件珍贵的套衫还给对方,后者将它和景泰蓝花瓶全都送回了玻璃柜,这才重新坐下感慨的说,“看得出来,你对那场奥运会并不算了解。”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知。”
卫燃坦诚的说,不知并不丢人,不懂装懂才是真正的小丑,他既然着个历史学者的份,就更不会在这种事上不懂装懂。
“我父亲对那场运动会的评价很高的”
卡洛斯摊摊手,靠着沙发背慢悠悠的说,“用我父亲的话说,那次运动会一共有14个国家的战俘参加,想在战俘营里凑齐这么多国籍,就算是二战时恐怕都不容易。
不过最让他称赞的是,那场奥运会恐怕是二战后唯一一届没有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美国黑人和白人真正意义上完全平等的运动会,甚至我的父亲说,他当时都忘了自己是个战俘,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篮球运动员。”
卡洛斯主动讲述他父亲故事的同时,卫燃和穗穗也起了安静的听众,直等到书房外的那位老太太喊他们出去吃饭,三人这才先后意识到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
刚刚一直在讲故事的卡洛斯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咖啡喝干净,随后再次打开靠墙的玻璃柜子,犹豫片刻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略有些掉漆的八一帽徽递给了卫燃。
“卡洛斯先生,这是...”卫燃看着躺在掌心的红色五角星,一时间没搞清楚对方想什么。
“送给你吧”
卡洛斯慷慨的说,“这枚帽徽,是我的父亲在战争结束后被遣返时,负责理他们的华夏军人送给他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如此珍贵的礼物,卫燃却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他接受这枚帽徽,也相当于接受了对方的友谊。
暗叹了一声这个老家伙会人,卫燃也就将其珍而重之的收进了钱包,随后抬起说,“卡洛斯先生,这份珍贵的礼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