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的时候,天空中开始出现阴云,并在不久之后飘起了绵绵细雨。除了需要趴在战壕上站岗的士兵以及少数几个拿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反复移动位置开枪的狙击手们,其余的士兵大多躲进了掩。
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卫燃收到了来到这里的第二份礼物,一条既可以用来挡雨,又可以御寒苏军斗篷,以及一个装满热水的苏军水壶。
但不它叫什么,在这条壕沟的尽,是一个被烂泥地包裹的水塘,可那水塘里,却漂着至少二三十交战双方士兵的尸。
说这里,托尼亚示意卫燃跟着自己离开这座的火力点,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说,“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陷阱了。偶尔德国人会借着炮击,用手榴弹清理这里的地雷。
而把这份礼物送来的,却是从后方白桦林里过来询问达尼拉有没有回来的拉诺护士。
在托尼亚的介绍下,两人回到刚刚唱歌的位置,卫燃继续他的采访和闲聊,而托尼亚也在休息时间结束之后,继续扛起木板,和他的战友们一起修缮泥泞的战壕。
很快,德军阵地的火炮开始了齐,相应的,阵地后方的苏军炮火开始反击。但这两方炮兵的交火,却苦了夹在他们中间,主相距不过两百米距离的苏德士兵们。
很快,脚下的积水越来越深,紧接着开始出现几乎和积水同样高度的木板路,同时,卫燃也渐渐闻到了越发重的腥臭味。
闻言,卫燃默然不语,战争打到了这个份儿上,实在是让他不知该把双方的行为评价为聪明还是愚蠢,但这里面,肯定有无奈和对生死的麻木。
而在水塘的对面,朦胧的水汽中隐约可以看到同样有一条类似的壕沟,但那条壕沟里是不是同样暗中藏匿着机枪火力点,恐怕就知对面的德国人知了。
这些尸或许是因为被丢进去水里太久,大多已经呈现出了巨人观的模样,个别尸上,甚至还站着几只的如同老母鸡一般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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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观察孔正对着的方向,是一条仅有不到20米长的战壕或者说是排水渠。
然而,当他把眼睛贴到那条狭小的隙上,看清楚外面的情景时,却陷入了呆滞。
方这么说了,卫燃自然不好拒绝,任由托尼亚帮他找来一钢盔之后,两人沿着战壕线开始前进。
两人沿着木板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了几十米,随后停在了一个拐角。
在这拐角有一个隐藏的极好的机枪火力点,但那击孔却被一小块麻袋片堵住,仅仅只留下了一次打火机大小的一条隙可以看到外面。
托尼亚指着掩外面搭在战壕边的梯子介绍,“有时候我们如果需要去抓,或者晚上去战场上扒德国人的靴子,这里是最快的出发点。当然,对面的德国人也经常从这里偷袭我们,直到我们双方都在附近埋下了大量的地雷。”
等到拉诺护士带着失望返回森林里的急救站,已经将斗篷穿在上的卫燃,也在喝够热水之后,找机会再一次用带来的伏特加将清空的水壶灌满,并且分享给了见到的每一个士兵。
“这里平时不用防守吗?”卫燃离开那个小的可怜的观察孔问。
这片阵地的掩相比当初卫燃去过的顿河19号阵地并没有多大的改观,一样的阴冷,一样时不时的便能看到几只同样漉漉的老鼠横行无忌,一样又三五成群的士兵,围绕着牛罐或者油桶改造出来的简易炉子烘烤着样式各异的靴子又或者臭烘烘的裹脚布。
这份在寒冷的雨夜里弥足珍贵的小礼物,让卫燃在极短的时间里收获了所有士兵的友谊,甚至连瓦连京连长,和一位他之前没见过的政委,都直言他送来了“上帝的馈赠”。
只不过,就在卫燃第三次找机会用伏特加把水壶灌的半满的时候。躲在战壕观察孔后面的士兵却接连扣动了扳机,紧接着,一发发的照明弹被打上了夜空。相应的,那些准备借着雨势偷袭的德军士兵也相继暴,被一一留在了泥泞的战场上。
“在一个月以前,这里是我们和德国人相互偷袭的好地方”
然后在当天晚上,就会有德国人摸上来,但他们基本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会帮我们把靴子直接送到这片战壕里。这可比去战场上扒靴子安全而且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