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经很好了,至少我活下来了不是吗?”
“可惜什么?”信以为真的伊万追着问。
离着伊万最近的一张病床上,一个双都被截肢的中年士兵中气十足的喊,“如果能用消毒酒把我的水壶装满,说不定明天我能长出来两条白白的新。”
闻言,拉诺护士叹了口气,“我知了,伊万,你专心养伤,大概很快就会有人把你送回家了,到时候记得和爸爸妈妈说,我爱他们,让他们别担心我。”
“这种话等你回去之后亲自和他们说,我可不。”
正在卫燃愣神的功夫,猎人小屋的方向传来一阵阵的呼喊,紧接着,刚刚在帐篷里还有过短暂交的女护士便钻了出来,一边往猎人小屋的方向跑一边问,“怎么了?”
最先胡说八的那个士兵一本正经的压低了声音,等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这才继续说,“然后他把那个芬兰人的手掌砍下来吃掉了,当然,是合大量伏特加生吃掉的。虽然听起来很恶心,但是等他第二天酒醒之后,就长出了新的手掌,不过很可惜...”
很快,拉诺便被对方拉进了猎人小屋,而在不久之后,一个材瘦弱,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出的年轻士兵便被担架抬了出来,跟着拉诺走进了卫燃刚刚出来的那帐篷。
在卫燃的旁观下,那名士兵被众人抬着躺在了病床上,而那名叫拉诺的护士,却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这个年轻士兵被截肢的右臂。
伊万晃了晃神,沉默片刻后摇摇,“我只知他所在的连队被派到了森林的西面,我上次见到他还有两周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已经得到了一支装有瞄准镜的步枪了,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不过至少我也没听到他阵亡的消息。”
“给给你的酒呢?”拉诺果然被转移了话题,“不是每个士兵都有100克伏特加吗?”
“他们应该没什么事,毕竟距离战场那么远。”拉诺护士犹豫片刻,开口问,“伊万,达尼拉还好吗?你有他的消息吗?”
“拉诺!拉诺!快过来!”
“那怎么可能!”淌满伤员的帐篷里,包括伊万在内,所有被截肢的伤员异口同声的质疑,可随后就有人心动的问,“快说说,他是怎么到的?”
这个乐观的年轻士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直在强忍着眼泪的拉诺护士总算破涕为笑,“这么想确实没错,至少你能带着勋章,活着回家了。”
同样被忽悠了的拉诺护士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朝咬牙切齿的伊万摇了摇,转走出了帐篷准备去给他弄些吃的。
“这种事好像真的发生过”
“也不知爸爸妈妈还好吗,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拉诺护士无奈的说,“不过伏特加你就不用想了,我们这里可没有伏特加额。”
的还有一些伤员从那座猎人小屋里被抬出来,或是送进帐篷,或是送进被雾笼罩的白桦林更深。
“拉诺同志,如果没有伏特加,酒也可以。”
“100克兑水的伏特加”
而在帐篷外面,同样哭笑不得的卫燃也顺着帆布帐篷上的透气窗,将相机镜伸进去,对准这些苦中作乐的士兵再一次按下了快门。
“可惜他是左手掌被截掉了,但他吃掉的是个右手掌,所以他有了两个右手掌。”
“我听说他杀死了一个芬兰俘虏”
另一个躺在帐篷最角落的士兵接茬喊,“我听说前些年在和芬兰人打的时候,就有个士兵被截肢之后长出了新的手掌。”
“你弟弟伊万!手术台上的人是你弟弟伊万!”猎人小屋的门口,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卖力的招手喊。
年轻的伊万左右看了看,“姐姐,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最好能弄一杯酒,我都已经一个月没喝到过一滴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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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不仅引得帐篷里其他偷听的伤员哄堂大笑,连站在帆布帐篷外面的卫燃也险些笑出了声。
说到这里,帐篷里的伤员总算意识到这个混在忽悠他们,一时间,包括枕和搪瓷水杯之类的东西全都一脑的飞到了那个人的上。
伊万再次看了眼被纱布包裹的断臂,故作轻松的说,“不过很快我就能见到他们了。”
伊万没好气的抱怨,“分到我们连队的伏特加都还没来得及从卡车上搬下来,就被德国人的飞机炸烂了,那可是我们一个月的额!”
年轻的亿万安,“至少我不像那些诈伤的士兵一样自己弄伤的自己。虽然我的手被德国人打没了,但我至少可以活着离开战场回家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