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吗？

        “哗啦！”

        卫燃从水池中冒出，在剧烈的息换气中，内心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同时也给金属本子里积攒的那些底片想好了新的用。

        那么自己的希望是什么？或者说，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稍有些迷茫的卫燃将全都沉进了温泉池子里，开始思考这个回归本心的问题。

光了两瓶苏打水，直到对方靠着床边睡着，卫燃这才将其提溜到床上盖上被子，随后拉上了四周厚实的窗帘。

        不久前安娜和戈尔曼老师给他上的那一课确实给他敲响了警钟。就像戈尔曼说的，他可以成功很多次，但只要失误一次，就会发生很多难以预料的情况。

        战场上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带来的，远不止银行账上不断上涨的数字，还有名利，还有解开历史真相之后的成就感，也有一些他说不清不明的东西。

        低看着自己因为在红旗林场学习时练出的腹肌，再看看左手虎口的那块纹。卫燃重新抬起，眯着眼睛琢磨着当初在那个被称为钟楼的废弃监狱里，戈尔曼说让自己树起的希望。

        可如果目标不是赚钱，那该是什么？屏住呼的卫燃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

        “看来以后要对时光电影制片厂的事情稍微上点心了...”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将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显然，那个藏着无数秘密的金属本子算是一份最坚的希望，但却绝对不是自己的理想。

        赚足够多的钱？

        等到自己被平淡的生活养了肚子、磨掉了勇气，同时又激起了那份想去冒险的冲动时。又或者当兜里的钱花光了，自己还有胆子去那些战场里吗？

        关上房门，卫燃回到隔自己的玻璃房子，拿上浴袍和巾，溜溜达达的走进蒸腾着水汽的车间，将自己泡在了的温泉池子里，仰看着被水雾笼罩的天花板，琢磨着以后的事情。

        这想法在一开始便被卫燃踢出了脑子，自己如今虽然算不上富翁，但至少能算个有钱人。如果只是为了赚钱，即便不凭借那金属本子，单单在红旗林场学到的东西，以及积攒的人脉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让他放弃金属本子带给他的这一切扭去个普通人。这个看起来最理智最安稳的选项，却在第一时间被排除在了所有的选项之外。

        莫名的，他想起了在战场上曾经结识的那些朋友，想起了斯大林格勒战场上，那个一直在他心里像跟刺一样牢牢扎的小姑娘，想起了她被手榴弹炸成碎片的蓝色毯子。继而又想起了死守藤县的李鹤仙、想起了化名参军的李随安。

        或者就算去了，自己还能像之前那样活下来吗？恐怕那时候等待自己的，无非是放南山兵戈再起时，已经本跑不动的胖和在炮火下本拿不稳的相机。

        自己已经是子官方博物馆的名誉顾问了，甚至有可能成为那家博物馆真正的历史顾问，后者虽然看起来不如前者，但却是对他专业能力的肯定，而不仅仅只是自己捐赠了一张照片换来的福利。

        或许短时间之内，卫燃可以回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又或者一年之后呢？平淡的生活总会有乏味的时候，而且总会比自己预想的要来的更快。

        或许个知名且专业的历史学者也不错...

        但这所谓的成功又或者失误，对他来说却并非指周围这个相对和平安全的环境和时空，而是金属本子送他去的那一个又一个被写进历史的战场。

        泡够了温泉，他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