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破旧的小院子里,三人轮番看guan着裘老大休息了一晚,中途除了有个伪军过来寻找裘老大,被卫燃用对方早就走了给糊弄过去之外,唯一算得上麻烦的便是晚上几乎没断过的大蚊子和时不时爬出来的臭虫。
最后被bi1得没办法,卫燃索xing跑到院子里,将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又在边上点了一把chao乎乎不断冒烟的芦苇秆,这才算对付到了天亮。
临出门之前,周大叔示意卫燃先等等,伸手撅了一gen芦苇量了量卫燃的脚丫子,随后他自己一个人提前离开了院子。
趁着对方还没回来,卫燃着重警告了一番满tou都是蚊子包的裘老大,顺便还往对方的鞋子里分别sai了一小块搁脚的碎砖tou,这才解开了一直绑着他的绳子。
前后等了不到十分钟,周大叔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上了昨天见过的那shen长衫,他的手中也多了一个用竹竿撑着的白布幌子。
这还没完,对方打开背来的藤条箱子之后,还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cu布衣服以及一双千层底儿的新布鞋递给了卫燃。
“换上试试”周大叔cui促dao,“不然你这一shen破衣服可进不了小南门儿的澡堂子。”
卫燃自然不会拒绝,痛快的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不得不说,这大叔还真是细心,至少这鞋子大小刚刚好。
临出门前,卫燃再次朝裘老大提醒dao,“记住我说的,这事儿办好了,你和你爹都能活,办不好,你们爷俩都得死。”
“记住了记住了,我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裘老大忙不迭的zuo出了保证。
卫燃和周大叔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把走一步一呲牙的裘老大堵在中间,慢慢悠悠的离开了院子。至于tui脚不便的韩守田,则拿着昨晚卫燃送他的盒子炮和子弹,再次钻进了靠墙的芦苇垛里。至于那木制的枪套和pei套的子弹袋,则重新挂在了裘老大的shen上。
一行三人相互之间隔着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一路走到了胡同口,最前面的周大叔停住脚步,转过shen说dao,“卫小子,如果没办法把裘二麻子带出来,记得问问他,东关码tou那一百多条包运船到底干嘛来的。”
“你知dao吗?”卫燃朝站在两人中间的裘老大问dao。
“我...我哪知dao这个?”裘老大哭丧着脸答dao,“我爹从不让我插手码tou的事儿。”
周大叔叹了口气,“别指望这个坏种了,这事儿恐怕只有裘二麻子才清楚。”
“周大叔放心吧”排在最后的卫燃zuo出了保证,“如果没办法把裘二麻子带出来,我肯定帮您问清楚。”
周大叔闻言点点tou,重新迈开步子,不急不缓的摇着套在手指tou上的虎撑走在了最前面。
三人拉开距离走了大半个小时,周大叔在一个早点摊子边上坐下,那竹竿撑着的白布幌子也有意无意的指向了路对面的澡堂子。卫燃见状也不停顿,示意裘老大带路,撩开帘子走进了澡堂子。
缭绕着些许水汽的澡堂子里,正对门的柜台里面,一个端着烟袋锅子的老爷子见裘老大竟然来了,赶紧tiao起来恭敬的zuo了个揖,“裘少爷,您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儿了?”
“我爹来了吗?”裘老大颐指气使的问dao。
拿着烟袋锅子的老爷子赶紧答dao,“裘二爷还没来呢,不过看时间应该也快了。”
“那我们先进去”裘老大说完迈步就往里走,“我给我爹找了个扬洲来的搓澡师傅,今天让他试试!等下你个老东西别多嘴,我给他个惊喜!”
那老爷子想了想,最终没敢拦着,低眉顺眼的递来两块白mao巾,“那您先去里面泡着,我去给您端壶茶进去。”
裘老大压gen儿没敢回tou看接过mao巾的卫燃,迈步走进氤氲着水汽儿的澡堂子。这一路上他可不是没想着逃跑,可每走一步,脚心就被鞋子里那两块手指tou肚大小的碎砖硌的生疼,gen本就走不开,而且越往后走越疼,他也就越没底气觉得能跑开了。
随着卫燃也进了和热水池子连着的换衣间,裘老大那副嚣张的模样立刻变成了讨好,卫燃也不难为他,将一块mao巾丢给对方低声说dao,“自己去里面泡着,找个看不到外面换衣间的死角,记得背对着我,用mao巾把脸盖上。等下你爹来了,不想死就躲池子里别让他看见你。”
裘老大本就是个欺ruan怕ying的,自然不敢说个不字,老老实实的脱了衣服,ting着个怀胎三年的大肚nang,打着扑腾tiao进了已经放上热水的池子里,老老实实的挪到最边角的位置,把mao巾往脸上一盖,却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在氤氲着水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