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卫燃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而科农却像是猜到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接过话题说，“不你怎么在德国，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喝一杯？”

        “这个提议不错！”

        卡尔不等卫燃同意便抢先说，“我记得那间画廊对面就有一个酒吧的，我们送完送去就去那座酒吧怎么样？”

        “你们要送什么东西？”卫燃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鬼使神差的问。

        “还记得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里，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德国士兵雅尼克吗？”科农感慨的说，“当时贾森医生把他的遗物交给我，希望我有机会能送回去。但一直到半个月前，卡尔的女儿不小心打翻我抽屉里的墨水瓶，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完成这份托付。”

        说到这里，科农打开一直拎在手中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个糖果盒子打开，取出一个被墨水泡过的证件给卫燃看了看，颇有些忐忑的说，“希望那位士兵的家人不会怪我。”

        “要怪也该怪我的女儿”

        卡尔无奈的说，“或者怪我的爸爸，自从战争结束后，他每天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儿也不会跑进科农的办公室。”

        “说起来，克拉大叔过现在过的怎么样？”

        “像个苏联人一样，几乎每天都喝到烂醉。”

        科农疼的说，“那个老家伙几乎成了我的创作源泉，最近半年来，卡尔的很多表演都来自那个每天都闹笑话的老家伙。”

        “真好”卫燃感慨的喃喃自语。

        “什么？”

        “我说真好”

        卫燃稍稍加大了音量，“战争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而且还能恰巧遇到。最主要的是，你真的成了喜剧演员。”

        卡尔怔了怔，颇有些恍惚的说，“我的艺名叫弗洛里，是科农帮我起的。”

        “是弗洛里送给你的”科农一边摩挲着脸上的眼罩一边纠正，“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森。”

        “看来只有我还叫维克多”

        卫燃说话的同时转动方向盘，纵着车子在一家挂着风车标志的画廊门前停了下来。

        “稍等我一下”

        科农说话的同时推开车门，走到街对面的画廊门口，将那个糖果盒子放在了画廊门口。

        等他重新钻进车里，三个人仿佛都失去交谈的玉忘，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车窗外的画廊。

        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干瘦的男孩儿拎着书包，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路飞奔着冲向了画廊。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这个男孩儿弯腰拿起糖果盒子摇了摇，随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