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卫燃又看向弗洛里手里那两只冻成棍儿的兔子,“弗洛里,麻烦你和卡尔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小块吧,像火柴盒大小,或者更小一点也行。”
在众人越发好奇的等待中,卫燃撕下一小半辣椒丢进锅里,顺便将另一半又还给了卡尔。随后才不慌不忙的拿起炉边上的盐砖敲下来一块在木碗里碾碎,随着热水一起倒进了锅里。
“最后,克拉先生,你肯定有熊脂对吧?可以用来吃的熊脂。”
仅仅只是一锅飘着陌生但是勾人食香气的兔子肉,就让接下来的等待变得不再那么压抑,活着的人也终于再次打破莫名出现的隔阂,热火朝天的在卫燃和贾森的翻译之下聊起了各自家乡的美食,并时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嘘声。
随着铸铁锅盖被掀开,一大锅的不算太成功的红烧兔肉蒸腾出了郁的香气和大量的水汽。
一时间,酒香味和肉香味蒸腾而起,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抽动鼻子,连脸上的压抑都随着香气消散了几分。
卫燃直等到弗洛里和卡尔帮他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块,这才打开那瓶红酒,吝啬的倒出一小杯放在一边,随后取下挂在炉边上的一口铸铁锅,用勺子挖了一大块熊脂进去,等到熊脂化开,他又把科农和那名德军士兵提供的糖丢进去不停的搅动,直到锅里冒出青烟,立刻把那些兔子肉,连同他特意要求留下的两个扒兔子一起丢了进去。
“当然有!”克拉干脆的拿出一个罐瓶递给了卫燃,“熬制的时候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松针和迷迭香,味还算不错。”
的桌上,“拿去吧!都喝了也没关系。”
“等下你就知了”
飞溅的酒中,似乎所有人都在蒸腾的水雾中看到了一些就他们之间不同的立场而言,格外珍贵的东西。
“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到了尽,克拉主动给每个人前发了一个木盘子和一块的足以当作武的黑面包。
在众人的期待中,卫燃将沉甸甸不断冒着热气的铸铁锅端上了桌子,而贾森医生则在此之前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上了等量的红酒。
用一把铁勺子在里面胡乱搅了搅,直到每块肉都挂上了糖色,卫燃这才在众人的围观中,将那一小杯红酒倒进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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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森医生等科农坐下之后,立刻举起了他的木杯子,用德语和芬兰语反复提议,“先生们,让我们用第一杯酒,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忙着红烧兔肉的卫燃暗自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果然吃货不分国界,更不站在战场哪一边儿的,毕竟就算是战争,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吃的更好更多罢了。
温的猎人小屋里,除了卫燃之外的三国士兵分别用德语和芬兰语重复了一句,并异口同声的用两种语言喊出了“干杯!”
最后盖上铸铁锅盖,卫燃施施然的站起,“哪位先生如果有表的话记得看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吃了,在这之前不能掀开盖子。”
“科农,你来给大家分肉吧!”卫燃将一把略带锈迹的铸铁勺子递给了坐在对面的科农。
“你要展示你的厨艺吗?”卡尔好奇的问。
因此不但每个人盘子里的肉和汤汁尽可能保持着一样多,在完成最后一勺稠汤汁的分之后,他还把特意剩下的三块分给了那三位受伤的德军士兵。这举动虽然略带着些许的刻意,但也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出了笑容。
在1944年芬兰西北边境的冬夜里,八个不同材质款式各异的杯子抛开所有的顾忌,最终碰在了一起。
后者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勺子,担任起了打菜的工作。好在,这个曾经经历过长达900天围困和饥饿的列宁格勒人并没有食堂大妈的重度帕金森。
闻言,科农下意识的把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不过他在见到贾森医生已经起袖子,立刻又把手从衣兜里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