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迟疑片刻,最终点点,格外认真的说,“诺亚先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您调查您父亲的去向。另外您能说说这个铁盒子吗?他是什么时候寄到您的家里的?”
“大概是59年的冬天”
诺亚摇摇,“当然不是,否则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是谁把它送到家门口的了。”
卫燃尽量稳妥的回应了对方的期待,“首先我要先调查出您父亲更加详细的服役经历,以及他所属队在拉普兰战役中参加了哪些局战斗。其次才能试着找出他在那场战争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些都调查不到,那就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找出当年是谁把这些东西送来的。”
诺亚说完这句的同时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铁盒子推给卫燃,“我们等到的只有这些东西,而且包括这个饼干盒子,都是在二战结束之后很久送给我家里的。
在我母亲找到的答案里,有的说他死在了战场上,有的说他在芬兰或者挪威找了个漂亮的女人重新开始生活,也有的说他被苏联人送进了劳改营并死在了里面。”
卫燃看着桌子上的铁盒子问,这铁盒子上克里姆林的印花已经有些掉漆,但边缘的位置却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这丝丝缕缕的小细节,似乎在暗示着它经常被拿出来把玩。
“先说说你印象中的雅尼克先生怎么样?”卫燃重新扣上盒子问。
“诺亚先生”
“我能帮你些什么吗?”诺亚继续问。
相对于详实的服役单位,他的作战经历却仅仅只有一句“在拉普兰战役中执行为第20山地集团军撤出芬兰提供掩护”。
“我可以打开吗?”
诺亚不太确定的说,“当时我还在上学,有一天我放学回到我母亲经营的画廊门口时,就看到了这个铁盒子。我记得很清楚,仅仅只有这么一个铁盒子,但是我的母亲在打开盒子之后哭了一个晚上。”
但这本证件能看到的信息也仅仅只有个名字而已,其余的位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全都被厚重的黑色墨水给覆盖了,不过,好在诺亚先生在话题刚刚开始的时候,提供的那张a4纸上,有他父亲相对准确的服役经历。
后来战争结束了,但我的父亲却再也没回来。在度过了战后最艰难的几年之后,我的母亲靠着出售油画赚来的钱,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我的父亲。
诺亚点点,颇有些忐忑的看着卫燃,“能找到吗?”
“只有一个铁盒子?”卫燃抬起看着对方,“这么说,它并不是从苏联的列宁格勒邮寄过来的?”
诺亚叹了口气,“我的母亲直到生命结束前的那一刻,都在呼唤我父亲的名字,想知他到底在什么地方。那是我母亲一生的遗憾。曾经我以为我能帮她找到我的父亲,但是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也和当年我的母亲一样衰老了,但我不想和我的母亲一样把这个遗憾带进墓地。所以年轻人,如果可以,请尽量帮帮我吧。”
按照那张纸上的记录,这位名叫雅尼克・穆勒的士兵隶属于档位军第六山地师下辖的第6高炮营,主要负责四联装20毫米高炮装甲车的驾驶工作,军衔是上等列兵。
“我只能试着调查看看”
但是很可惜,除了能确定这些东西是我父亲的遗物,我们本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本找不到当时给我们邮寄这些东西的人。”
诺亚遗憾的摇摇,“我是1943年出生的,据我母亲活着的时候说,一直到战争结束,我也仅仅只见过我父亲两次,但我对他本没有任何的印象。
“所以...”卫燃言又止的看着苍老的诺亚,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被战争毁掉的家庭。
在我母亲的记忆里,我的父亲是1942年夏天参军的,并在当年年底被派到了挪威,在战争结束前,他仅仅只在我出生后两个月,以及1944年的春天回来过一次。
轻轻掀开那本证件,贴在上面的黑白照片里,是一名颇有些小帅的德军士兵。而在这本证件里,还夹着一个小卡片,其上写着一个略到无从查起的邮寄地址――来自列宁格勒。
在得到诺亚的点允许之后,卫燃小心翼翼的掀开铁盒子的金属盖,随后便发现里面除了一把p38手枪之外,还有一本二战德军士兵的证件,以及一块金质表壳的怀表。
“这位名叫雅尼克・穆勒的士兵就是您的父亲?”卫燃拿着证件再一次确认。
除此之外,雅尼克・穆勒既没有获得过勋章,也本没有任何受伤记录,甚至关于他这一生最后的结束语,也仅仅只有一句格外简单的“在芬兰和挪威边境失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