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似乎没有伤到自己,他这才卸下手枪弹匣看了眼,随后便发现弹匣已经空了。
清脆的枪声中,一个个的忙着拼刺的鬼子接连倒地,而原本已经冲进内城门的几个鬼子也停下脚步,转下蹲的同时开始给自己的步枪上子弹。
卫燃却只是拿起篮子里的青瓷茶壶,往瓷碗里倒满了温热的茶水,一口气喝进了肚子。
见卫燃不说话,李鹤仙随和的笑了笑,“我一个老乡排长有一把加九零子,是他以前买办的时候,从洋人手里弄来的。我可是用了二两烟丝,才从他手里换来的这些子弹。”
“你...”
卫燃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右侧肋骨出的棉衣已经被刺刀划开,黄白色的棉花也从破损冒了出来。
“吃点东西吧!”李鹤仙见卫燃过来,立刻将提前给他留的吃的喝的递了过来,铺着一块布的竹篮子里,甚至还有个煮鸡。
“三哥,你没事吧?”李随安紧张的问,他几乎算是被保护的最好的,全程都被卫燃和李鹤仙等人围在中间打冷枪。
们几人的鬼子连连叩动了扳机!
随着夜幕的降临,持续的一整天的交火终于停了下来,在中药铺的废墟上一无所获的卫燃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城东关的阵地。
“没事,外伤。”
几乎前后脚,李鹤仙也走了过来,一屁坐在卫燃的边上,随后竟从兜里拎出一个沉甸甸的纸包递给了卫燃。
还不等穿过躺满尸的城门,卫燃却愣住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内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残垣断,那条已经压出车辙印的石板路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弹坑和残破的尸,两侧的建筑大多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墙,更远的城中心,则燃着熊熊大火。
更让他目眦尽裂的是,昨天晚上那间躺满了伤员的中药铺已经没了,离着老远,甚至还能看到被房梁压着的病床,以及燃着火苗的中药柜。
不明所以的接过来,卫燃打开纸包,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放着10枚9毫米帕弹!
几乎在卫燃朝着那几个鬼子连连叩动扳机的同时,内城方向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那些刚刚冲进去的鬼子立刻惨叫着躺了一地。
李鹤仙不等卫燃说完便站起,一边往回走,一边摆着手说,“没什么,谢谢你救了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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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言又止的张张嘴,最终还是默默的收下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还没等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进内城门,一队士兵已经从城里先跑了出来,在见到这幸存下来的几人之后,赶紧搀扶着受伤的人走进了内城。
见卫燃没有吃饭的心思,李鹤仙朝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堂弟摇摇,指着不远的木箱子,随和的说,“既然没胃口,就提前补充点弹药吧,这小鬼子说不定什么适合又冲上来了。
拉动套筒,最后一枚子弹了出来,卫燃将其接住之后进弹匣装进枪里,随后再次拉动套筒上,将佩枪收进了牛本子。
犹豫许久,他最终还是将那枚弹壳又揣进了兜里,转独自往回走了几步,在卫燃曾经站过的位置猫着腰一番寻找之后,最终捡起了一枚9毫米帕弹的弹壳。
被夕阳照亮的门里,李鹤仙看着卫燃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了上午在城墙上捡到的那枚弹壳,同时忍不住想起了当时自己看到的那惊悚一幕。
失魂落魄的走在满是尸的石板路上,卫燃的拳越攥越紧,脚下的尸,周围受伤哀嚎的百姓和战士,以及那些哭喊着在废墟寻找家人的幸存者,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把并不锋利的竹签子样一寸寸的戳进自己的眼睛和咙,刺得他止不住的泪满面,却又本哭不出声音。
卫燃沉默不语的点点,走到弹药箱边上,拆开一包瑟手枪弹,给那支大肚匣子的几个弹匣一颗颗的压着子弹。
“真有你的!跟变戏法似的!”李鹤仙杵着一支三八大盖走上来用力拍了拍卫燃的肩膀,随后便因为牵扯到肋骨被刺刀划出的伤口一阵呲牙咧嘴。
李鹤仙说话的同时看了看周围,此时不算卫燃和李随安和他自己,活下来的也只剩下了五个。这五个也几乎个个都挂了彩,其中一个最严重的,大都被刺刀给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