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卫燃将古琴轻轻抱到长条桌上放开，随后摸出手机打开了卡尔普。

        “卡尔普老师，我想问问那床琴是从哪买的？”卫燃客气的问，这一下午的时间他可没浪费，至少直到这古琴的两次应该是床而不是架。

        “那个...什么意思？”卫燃一脸茫然的问，对方刚刚读的那些，虽然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却像是天书一样。

        隋馨羡慕的看着长桌上的古琴，满是遗憾的说，“至少在过年之前，我的课表都排满了，本没时间教你古琴，而且我自己也没有古琴，只有古筝。”

        轻轻按住琴弦将声音止住，隋馨再次把琴翻转过来，指着幽泉两个字下面的共鸣箱开口说，“这个开口就叫龙池，如果这床琴真的是那本书里记载的，那么在它里面靠右一点，应该有那句‘潞安秦华斫’才对。”

        “卫燃，我...我能不能用它...”隋馨期待的看着卫燃。

        “我知了，卡尔普老师，谢谢您帮我买下那床琴。”卫燃客气的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悠扬厚重却又激昂的琴曲中，卫燃莫名的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回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时，那个在随时可能倒塌的半栋公寓楼里，用钢琴演奏的老人，以及那个引爆了手榴弹的小姑娘，和在爆炸中漫天飞舞的淡蓝色毯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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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材新制，用你能理解的话说，意思就是这床琴是用年代更久远的古琴或者类似房梁、甚至棺材板之类的老木为材料制造的。

尤雄隽，可谓奇极。如此新琴，他日不能测其所至。”

        “额...”卫燃挠挠，这玩意儿难不成要靠自学？

        至于后面的描写，简单的说都是用来形容这床琴音色的，散、泛、按指的是弹琴的不同指法。那句四弦尤雄隽，是重点夸赞这床琴的四弦声音最好，就是这弦。”

        “那个什么广陵散怎么样？”卫燃笑着问。

        “后边说的又是啥意思？”卫燃看着书上的文字追问。

        卫燃见对方一脸的期待之色，思索片刻后拿起桌上的小锥子，伸进那所谓的龙池里，一番小心翼翼的刮蹭之后，还真就让他掀开了一张和周围同色的纸，出了同样用纸浆填平的“潞安秦华斫”五个字！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在一群子的围观下，卫燃学了一些简单的指法。虽然仅凭这些还远远弹不出整套的曲子，但至少每次拨动琴弦的声音都格外的好听。

        “法国雷恩，一个专门交易盗窃艺术品的地下拍卖场。”卡尔普语气平淡的解释完这才问，“怎么了？那块华夏木有问题？”

        “有点难，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一曲终了，不止那些子们，就连卫燃也忍不住兴起了学琴的打算――哪怕他是个音乐白痴。

        “一些专门盗窃古董的小偷而已”卡尔普不在意的解释，“那块木板据说是从英国偷来的，但的情况就不知了，当时我也是看着便宜才买下来的。”

        眼看着窗外的雪势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卫燃执意留下了一沓卢布当作学费，这才在隋馨和他的老爹以及那群赖着不走的子的目送中，抱着琴盒驱车返回了工作室。

        将手中的书本递给卫燃，隋馨指着长桌上的琴说，“雷音式，就是这床琴的外在样式，雷音式如果你没听过，焦尾你总听过吧？焦尾也是琴的一种样式。”

        似乎看出了卫燃的难，隋馨转动轮椅挪到书架旁边，指着最上面一排说，“那上面倒是有基本入门的教材，如果你真想学可以拿走去看看。另外我也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基础常识。”

        “没什么太大问题”卫燃追着问，“盗窃艺术品是怎么回事？”

        “忘了问下这琴到底值多少钱了”卫燃拉上卷帘门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电话接通之后，另一儿的卡尔普语气平淡的问，“有事？”

        “我可教不了你”

        “那就麻烦你了”卫燃赶紧谢，在对方的指引下，将书架上的几本书一一取了下来。

        “啥意思？”卫燃继续问。

        说到这里，隋馨轻轻拨动对应的琴弦，悠扬的声音再次传来，还真像是深山古刹里的钟声一样好听。

        “秦华是杨宗稷手下的一个斫琴师，斫琴就是制琴的意思。潞安是这个人的祖籍。”隋馨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卫燃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外行，所以解释的也格外详尽。

        “当初就该给那个小姑娘拍张照片的...”在卫燃充满遗憾的叹息中，隋馨也拨动了最后一琴弦。

        “幽泉，这名字不错。”卫燃喃喃自语的同时轻轻拨动琴弦，悠扬悦耳的琴声飘飘的填满了工作室，久久没有散去。

        隋馨这次格外小心的将琴翻回正面，甚至重新抽出两张巾仔细了手，直等到手上的水渍彻底干透，这才轻轻拨动琴弦开始了演奏。而那些围观的子们，也在琴声响起之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其中几个脑子灵的，还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