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只在伊万先生的回忆录里看到过。”

        在汉斯的沉默中，众人跟着安娜穿过破败的街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墓碑之后，最终停在了一座恰好被穿过树冠的阳光笼罩的墓碑前面。

        卫燃抬抬手，也不回的敷衍，“加油吧季，我很期待那天。”

        “就这样吧”

        一路上，卫燃也在汉斯的主动询问下，将两天前莫拉母女两人这些年的遭遇，用德语简略的描述了一番。

        “提前准备的德语？”卫燃赶在对方张嘴之前摆摆手，“算了，我已经猜到了，你不用说了。”

        走在最后的卫燃同样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下，轻轻拍了拍残破的墓碑，告别了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默不作声的跟着众人又返回了甜品店。

        在他们二人的等待中，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汉斯一家带着换了新衣服的莫拉和安娜母女二人，叫上在酒店等待的卫燃和季，浩浩的赶到机场，登上了飞往柏林的航班。

        “真的？！”季闻言顿时来了神，“看来我要提前联系一下提前准备的德语了。”

        听完卫燃的讲述，汉斯已经皱紧了眉，刚刚莫拉已经干脆的拒绝了他想带他们去德国定居的简易，他原本还以为她们母女过的还算不错，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坎坷和艰难。

        当飞机降落之后，众人乘车赶到了施普雷河的河畔。相比1945年的柏林，称得上故地重游的卫燃已经找不到多少熟悉的建筑。甚至就连当初那座诊所的所在地，如今也已经被世界文化占据。至于前者，则迁到了施普雷河的对岸。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酒店门口，季将租来的车子和手枪还给那位漂亮的姑娘，接过对方还给他的押金，直等到对方开车走远了，这才颇有些失望的问。

        汉斯叹了口气，接过小孙子一直捧在怀里的鲜红，半跪下来轻轻放在了墓碑的前面，“安娜，我能给伊万先生换一块新的墓碑吗？”

        季朝着卫燃的背影深一颗中指，不满的说，“到时候说不定你还需要我给你翻译呢。”

        但同样也能看出来，那枚用油漆画上去的万字符曾被人用砂纸打磨过，只留下了隐约可见的轮廓。而在墓碑的下面，还放着几束或是枯萎，或者正在绽放的花束或者野花。

        接下来他们两家人的事情，他和季自然已经不方便参与，索提前告别众人，乘坐着租来的轿车提前一步返回了基辅城区的酒店。

        寒风习习

        汉斯叹了口气，将额贴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这才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我们回去吧”。

        看得出来，这座墓碑上原本似乎有个红色的五角星，但却已经被人刻意的凿掉了五个角，甚至还曾用黑色的油漆在上面画过代表着那脆的万字符。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安娜出一抹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平淡笑容，“虽然确实有些白痴对我们一家不太友好，但同样有些人还记得埋在这里的老家伙们，更不介意带着孩子去我家的甜品店吃几个挞喝一杯咖啡。”

        安娜用平静的语气理所当然的拒绝，“就算换成铁的，也总有些白痴会想办法把它变成现在的样子。记住他们的人本不需要一块更好的墓碑。不想记住的，就算把他们埋在旁边浇上水，也一样记不住。”

        “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卫燃眯着眼睛看了看的太阳，迈步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说，“过两天我们有机会跟随汉斯先生一家去柏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