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季一边啃苹果一边说，“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连你的都买好了。”

        “你这是要干嘛？”卫燃接过对方倒了半满的玻璃杯问。

        “我请你！”季格外豪气的应承，话音未落便起跑出了工作室。

        “不怎么样”

之后就去一趟基辅，去那位伊万生前的家里看看。到时候就算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少也要样子，对得起里奥的儿子开出的高价才行。

        “他把我赶出来了”

        “那你带上我肯定没错！”季得意洋洋的拍着脯出了保证，“我认识不少乌克兰姑娘，知怎么和乌克兰人打交！”

        心不在焉的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卫燃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心不在焉的听着季畅想着他和他的朋友在因塔的事业。

        直到对方的脑再次浮想联翩到开始考虑养几个乌克兰姑娘的时候，卫燃这才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白日梦，“因塔的事儿先放一边，等我们下次假期的时候，你和我去一趟基辅怎么样？”

        “当然是为了感谢你”季话音未落，便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随后将大鼻子埋进了袖口。

        卫燃如实说，他可没去过乌克兰，带着季，无非是希望这个不着调的多少能帮上点儿忙，免得像上次在因塔那样自己被人用枪堵在矿里，连个报信儿的人都没有。

        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了正在噩梦里徘徊的卫燃，还不等人清醒，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支上膛的手枪，指向了卧室大门的方向。

        “你这交都是在床上打出来的吧？”卫燃暗自嘀咕一句，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回喀山？”

        卫燃夺过对方的手机丢到一边，“我可不是带你去祸害乌克兰姑娘的。”

        不久之后，轻轻的鼾声响起，卫燃也在梦境中再一次回到了炮火纷飞的柏林，回到了那座随时有可能坍塌的诊所，在煤油汽灯的耀眼光线下，忙碌的切割着血淋淋的伤口，合着破碎的血。

        “调查点事情，不过我听说那边不安全，所以需要个帮手。”

        “我给你个大耳刮子”卫燃回应了对方一颗中指，“走吧，别喝了，找地方吃饭去。”

        “所以我才要谢谢你！”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季咧着大嘴走进来，还不等说什么，便转拉上了卷帘门。

        “把我吵醒，翻我的冰箱，喝我的酒，只是为了感谢我？”卫燃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桌子对面的季。

        “去哪？基辅？！”季立刻来了神，“我现在就给卡尔普先生打电话请假，然后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就当是感谢你了”季咧着嘴傻笑，“当然，如果你愿意把钱给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这么大方？”

        “当然是我们两个”季理所当然的用大拇指朝隔的方向比划了一番，“周女士说你也是旅行社的导游，当然是你带着去。”

        季不由分说的用杯子和卫燃碰了碰，在一声足以吓大分西欧人的“乌拉！”之后，再次把杯子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你等等”卫燃将刚刚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下，“我们两个？你没搞错吧？”

        “我...”

        “你不是去尼古拉先生家了吗？”卫燃打着哈欠坐在了长条桌边问。

        季像个鬼子兵似的的一阵翻箱倒柜，从冰箱里拎出一瓶杜松子酒拧开闻了闻，随后又换成了一瓶放了不知多久的伏特加，顺便又拿出两个苹果，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冰箱门走到了卫燃的对面一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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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都一样”季拍了拍脑门儿，“还没问你，你去基辅什么？”

        前者嘿嘿傻乐着重新倒上一杯酒，这才兴奋的说，“刚刚周女士和尼古拉先生谈过之后已经给我正式答复，12月中旬，我们两个带第一批客人去因塔。”

        “哐哐哐！”

        卫燃诧异的看着季，一张机票虽然不贵，但他可知季的经济状况，这货本就没什么存钱的概念，只要有钱，不是花在乌克兰姑娘的上，就是花在了波兰姑娘的上。可绝对不会想着主动承担交通费的事情，尤其这机票钱本来就不用他出的情况下。

        卫燃张张嘴，最终还是任命的点点，季确实没说错，自己确实还在小姨的旅行社里挂着呢，况且这几年但凡新开的路线，为了方便沟通，都是自己带着，这次自然不能例外。

        直到脑子彻底清醒，卫燃这才赶紧收起手枪，套上衣服离开卧室，随后打开了仍在砰砰作响的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