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个被压在石板下面了!”
卫燃将玻璃药瓶丢到一边,把最后一支飞扎到了一个腰背以下全被压住的小姑娘上。
卫燃反应过来,狠狠的将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注摔在了地上。随后崩溃的捂住脑袋,一屁坐在了=小姑娘尸旁的台阶上。
吗?”
在那位年轻士兵的带领下,卫燃和汉斯老爹穿过废墟,猫着腰钻进坍塌的电影院,随后便听到了连成片的惨叫和哭泣声。
汉斯老爹点上颗烟,“至少也要等苏联人夺下奇大桥才行,不然我们很可能会被督战队的白痴当成靶子打死。”
“当啷!”
但实际上,除了那些仅仅被划伤的人可以得到有效的救治,其余的那些重伤员,尤其那些仍旧被压在石板下的重伤员,他们二人能的,也仅仅只是帮他们打上一支缓解疼痛的飞,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停止呼。
“注意安全!”洛奇医生忧心忡忡的嘱咐。
他并不同情这些德国人,更不会同情那些制服上佩着万字符和鹰徽的士兵。
“你也是”汉斯老爹话音未落,已经随着卫燃爬出了弹坑。
“把白旗竖起来吧”洛奇医生突兀的说,“说不定它比红十字有用。”
“砰!”清脆的枪声在坍塌了大半的电影院里久久回,温热的鲜血也溅到了卫燃的脸上。那年轻的,也像刚刚的洋娃娃一样,打着,顺着楼梯了下去。
“艹!”
刚刚那名一直想把这小姑娘救出来的年轻士兵发出绝望的吼叫,随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一支p38手枪住自己的下巴,干脆的扣动了扳机!
“我和你一起去吧!”汉斯老爹同样抓起放在边的药箱和煤油汽灯,“尔科,你留下保护洛奇医生!”
原本一片哀嚎的电影院废墟在枪声过后陷入了沉寂,被两支煤油汽灯照亮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卫燃压抑不住的哭泣和他们本听不懂的咒骂。
但是当那些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所有自己骗自己的谎言和安全都在一瞬间被戳破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眼睁睁的在他面前消逝,那种苍白又廉价的无力感终于让他努力维持许久的理智在那名士兵自杀的瞬间彻底崩溃!
炮弹坑里的众人赶紧站起来,汉斯老爹第一个问,“伤员怎么样?”
“幸好没让尔科他们过来。”汉斯老爹嘀咕了一句,点亮煤油汽灯之后,迅速打开药箱开始了救治工作。
随着玻璃注出,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沾满血迹和灰尘的脸上也终于没有痛苦的表情。但还不等药力消退,这小姑娘便一僵再也没了动静,任由她原本抱在怀里的洋娃娃顺着台阶落到了她想逃去的幕布下面。
从斯大林格勒战役,从顿河19号阵地,从芬兰吃人的冬季里,卫燃一次次的眠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相信,牛本子把自己送回来,只是在经历一个过分真实的战争游戏。就算不是游戏,那些死在战争里的苏联人、德国人乃至芬兰人都和自己屁关系没有!
汉斯老爹没好气的说,“不是苏联人被打跑了,而是奇大桥那边的士兵很可能已经没办法撤回来了。所以才没有伤员送过来。而且那些苏联人离奇大桥肯定已经很近了,近到连周围的居民都已经逃跑了,只有我们四个还像白痴一样守着那破帐篷。”
这座电影院已经坍塌了大半,仅仅只有靠近幕布的位置有一片还算安全,此时,所有幸存的伤员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而在已经坍塌的区域,那三名年轻的士兵正在卖力的挖掘被压住的幸存者。
“我去吧!”卫燃拎着沉重的金属药箱和煤油汽灯站起来,“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睡一会儿吧,睡醒之后,也许战争就结束了。”汉斯老爹揽住卫燃的肩膀,直等到药力发作,这才挣扎着站起,迈步走向了另一个等待救治的幸存者边。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
这名年轻的士兵扶着盔喊,“还有几个被砸中了,他们快要死了!”
汉斯老爹叹了口气,默默的拿出一支飞,走到卫燃的边,拉开他的手臂,将并不算多的药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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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炮弹坑里,卫燃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惊慌失措的喊叫从堵住巷子的废墟传来,一个年轻的德军士兵跑过来喊,“洛奇医生,汉斯医生,还有维克多医生,电影院刚刚被炮弹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