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男人,以及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一个黑发小姑娘。
但这个男人却并非她想见最后一面的洛奇医生。再看看这女人另一只手紧紧攥住的沙发儿,卫燃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还不等他爬出废墟一样的房间,后已经传来了那位菲里斯太太的哭声。卫燃忍不住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尸,这才倒退着爬了出去。
“菲里斯太太,她有些话想让我带给您。”卫燃将手电筒还给已经在准备往回走的汉斯老爹,一屁坐在门口,朝坐在地的老太太说。
“什么?”老妇人菲里斯立刻被引了注意力。
卫燃再次看了眼门里的废墟,斟酌着说,“她说这栋房子充满了回忆,她想在这里再多待一天,她还说...”
“什么?她还说了什么?”菲里斯太太抓紧了卫燃的肩膀说。
“她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她希望您能继续活下去。”卫燃继续说着在不久后就会得到验证的谎话。
菲里斯太太松开双手,茫然的靠在开裂的门框上,任由止不住的泪水从眼角出来,一双眼睛却只是看着坍塌的房间。
暗自摇了摇,卫燃站起,脱下染血的白大褂抖了抖重新穿在上,沿着开裂的楼越走越远。
返回牙医诊所的路上,一辆装着大喇叭的广播车正在满是废墟的街播放着小胡子慷慨激昂的演讲,在那广播车上站的笔直的年轻军人却像被雾毒瞎了眼睛一样,压看不到街边的废墟以及需要帮助的平民。
而在这辆荷枪实弹的广播车后面,一些和里奥差不多大的孩子已经挎着邮差包拎着浆糊桶,在街的各个地方张贴海报了。但这些孩子那勤奋认真甚至有些狂热的模样,在卫燃的眼里却显得愈发的荒诞。
躲着那些疯狗一样的士兵,在雾和废墟的掩护下重新回到巷子尽的诊所,卫燃却发现有几名端着冲锋枪的士兵已经包围了这里。而在诊所门口,洛奇医生和先一步回来的汉斯老爹正和他们理论着什么,随后便被两支冲锋枪着口到了墙边。
直到这个时候,一名中尉这才从摩托车上下来,趾高气昂的说,“我们接到举报,这里隐藏着...”
“这里隐藏着什么?”
话音未落,脸上包裹着纱布的尔科已经穿着那捡来的少校制服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啪!”的一声,包括那位中尉在内,所有士兵齐刷刷的朝尔科行礼。
一板一眼的回应了这些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士兵,尔科接过那名中尉的证件看了看,将其还给对方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说,“我的队在三天前已经征用了这座诊所,上尉,你刚刚说这里隐藏着什么?逃兵还是犹太人?或者苏联人?”
被尔科这么一通怼,这位明显没上过战场,甚至极有可能都没出过柏林城的年轻中尉已经慌了手脚,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者说说,你接到了什么样的举报?”尔科继续问。
“我们接到举报,今天早晨,有人带着一个孩子躲进了这座诊所,而且一直没出来过。”这名中尉绷直了回答,“我们怀疑...”
“里奥,出来。”
尔科不等对方说完,也不回的喊了一声。随后穿着少年团制服的里奥便走了出来,得意的看了眼站在墙角的汉斯老爹,朝着那名中尉伸直了右臂,甚至还像模像样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本少年团颁发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