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叹了口气,“但那些被洗脑的孩子们想恢复大脑清醒,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远不止一只眼睛。”
汉斯老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冷漠和厌恶,“免得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某个啤酒馆里又会出现一个把所有人绑上战车的疯子,与其到时候再进行一场世界大战,倒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全死在苏联人的枪口下。”
这威胁显然比什么都好用,里奥被吓的一屁坐在地板上,随后带着哭腔,连带爬的躲到了他的哥哥尔科后。
卫燃收回视线,转过靠在墙上反问,“汉斯老爹,你看起来也不仅仅只是个医生。”
“这样的蠢货死了也好”
里奥晃动着两条小儿下来兴奋的问,“我要抓100个苏联人!再抓100个犹太人!然后把他们一起烧死,这样特了肯定会亲自给我颁发勋章!”
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楼下已经传来了一个小孩子惊喜的大呼小叫。汉斯老爹将抽了没两口的烟顺着窗弹出去,哈了口气转走下了楼梯。
坐在椅子上的尔科点点,将他的弟弟里奥抱在上,“里奥,等你和我一起走。”
“哥哥,你们要走吗?”里奥死死的拽着尔科的衣袖不舍的问,那双刚刚还有些委屈和恐惧的眼睛里已经全是的不舍以及努力忍住的泪花。
“真的?真的吗?!”
只不过,最后两个音还没从他漏风的门牙里冒出来,汉斯老爹已经一个大耳刮子不轻不重的拍到了里奥的后脑勺上,“你个蠢货给我闭嘴!再让我看到你伸出右手,我就把它割下来成早餐!”
“我年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一战”
“老爹,你又在吓唬里奥了。”
“看看这些疯子的好事!”
对里奥横竖看不顺眼的汉斯老爹一屁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关掉收音机之后掀开倒扣的餐盘,拿起一个夹着香的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同时嘴上不忘说,“你的姨妈把摩托骑走了,我们只能步行回去了。”
甚至在见到汉斯老爹和卫燃从楼上下来,立刻站起,伸直了右手,大声喊,“嘿!...”
“哐!”汉斯老爹狠狠的一拍桌子,顿时把里奥吓的又赶紧躲到了哥哥的后。
“我才懒得吓唬这个蠢货”
跟着汉斯老爹回到一楼,餐桌中央摆着的收音机里,正慷慨激昂的播放着鼓舞士气的鬼话。而在餐桌边,穿着少年团全套制服,腰间还挎着水壶、军号和匕首的里奥坐的笔直,格外认真的收听着广播里的内容,时不时的,甚至还直小腰板儿,不大的小脸上都浮现出来诡异的兴奋之色。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里奥兴奋的问,可随后又苦着脸说,“不行,我今天还要去贴海报呢,下午还要帮邮局去送信。”
汉斯老爹摸索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在卫燃婉拒之后,自顾自的叼出来一点上,语气格外消沉的说,“我和我的同伴们在满是尸和老鼠的战壕里进行的毫无意义的战斗除了换来几个能挂在口的不值钱铁片之外,唯一留给我的纪念便是瞎了一只眼睛。不过,和广场上那些蠢货们相比,用一只眼睛的代价就换来现在的大脑清醒,已经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了。”
汉斯医生同样看着广场上那些正在档位军的组织下,排着队用匕首在绞刑架挂着的尸上戳的小孩子,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呓语,“是个好借口,谁不讨厌战争呢?”
“讨厌战争?”
“我带你去打苏联人,抓犹太人,把他们都吊在绞刑架上!”尔科祭出了弟弟无法拒绝的诱惑。
会齐刷刷的伸平小胳膊,鬼哭狼嚎的喊一嗓子“德国最终将获得胜利!”
尔科无奈的说,这位对自己颇为照顾的老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棍棒教育,自己现在和弟弟里奥恐怕没多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