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照片下记录的拍摄时间来到1949年冬天的时候,照片里也多出了一个小孩子,同时在其中一张照片下面还着重写:
嘉娜在听完克里斯的翻译之后,立刻用吃饭前才学会的跑掉汉语致谢,甚至还站起来一本正经的来了个90度的鞠躬。
被吼了一嗓子的阿基姆憋屈的启动车子,带着跟在后的卡车离开阿霍拉村,沿着沿湖而建的公路原路返回,最终赶在中午饭之前回到了普拉西村。
米卡.1942”
在克里斯“完全多余”却必要的翻译下,双方重新坐下来,还不等卫燃准备说些什么,嘉娜却把提前摆在桌子上的那支svt40半自动步枪推给了卫燃。
“1949年11月20号,我多了一个孙子,小舒勒多了一个弟弟。未来如果发生战争,希望特洛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英雄。也希望舒勒和特洛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能像我和米卡一样相互信任。”
这种好事季自然能举起三只手赞同,本不等阿基姆说些什么,便拉着他离开房子,开着车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卫燃哑然失笑,随后伸着脖子,打量着已经被嘉娜翻开的相册。在这本相册里,第一张便是卫燃在冰面上给那位疑似163师师长拍下的照片,其后几张则是当初他们在萨利家拍下的合影。
“亲爱的,你找到和那个师长...”
但让他既感到失落又感到庆幸的是,这些照片里就像自己得到的那些底片一样,同样没有自己的影子。
或许他们知吧...卫燃自顾自的想到,或许正是因为知,才选择把这一切尘封不想回忆。但不怎样,至少现在所有的秘密都解开了。
不等阿基姆说完,克里斯便恶狠狠的说,“别和我再提那个白痴的师长,我的祖父不但不是他,而且还是杀了他的英雄!”
卫燃慌忙的起躲开对方的鞠躬,嘴里也冒出了一连串的客气,生怕对方这一个鞠躬把自己给送走。
“活该!”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阿基姆没有丝毫的同情。
嘉娜了即将溢出眼角的泪水,“舒勒...是我丈夫和他父亲的名字,他们都叫舒勒。”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卫燃痛快的说,这支伊诺老爹从科尔连长手里借来的手枪对自己来说固然价值不菲,但他却比坐在对面的克里斯和嘉娜更清楚它的来历,也更明白它该由谁来保存。
“这支步枪象征着莱科宁和瓦塔宁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嘉娜等克里斯翻译完,继续说,“维克多,我和克里斯商量之后决定把它送给你,当作感谢你帮我们两家重建这份友谊的礼物。”
“这是?”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嘉娜。
“我们回家吧”克里斯钻进旅行车里说。
卫燃闻言赶紧收起相机,招呼着一直站在路边抽烟的季过来,在克里斯的指挥下将三个木箱子全都搬到了嘉娜已经开出来的卡车上。
关上房门,克里斯从柜子里拿出那支鲁格p08手枪摆在桌子上,朝被单独留下的卫燃歉意的说,“很抱歉维克多,这支手枪恐怕不能送给你了。据我的祖母留下的日记,它是伊诺・瓦塔宁的遗物,我想把它还给嘉娜。”
装作不懂芬兰语的卫燃看着被继续翻动的相册里那两个渐渐长大的孩子,不由得想起当初那个晚上,老猎人伊诺曾用开水死两名苏联红军俘虏时的解释,他说他的儿子就是被苏联红军用开水死的,也就是说,这个叫舒勒的孩子在当时便已经成为了孤儿?
而在其后的几张照片里,则大多是老猎人伊诺抱着个虎虎脑的小男孩儿在各种猎物前的合影。在每张照片的下面,还简短的写着拍摄的日期。
再想想老猎人是在1952年死于中风的,不难想象这两个当时或许才刚刚成年和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又曾经历怎样的坎坷,也不怪他们本不知各自的父辈或祖辈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卫燃正要张嘴拒绝,却没想到左手虎口的纹竟然毫无征兆的变得!
“谢谢!”
没人知在厨房一起准备午饭的克里斯和嘉娜两人聊了什么。但在饭后,克里斯却主动让阿基姆带着季去城里玩一晚上。
我们华夏可不兴这种遗告别式的感谢...
直到时间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双眼通红的克里斯走出仓库,“维克多,叫上你的朋友过来一起帮帮忙。”
没有打扰各自想着心事的克里斯和嘉娜,卫燃悄无声息的退出仓库,默默的坐在房门前的木台阶上,借着背包的掩护,从牛本子里掏出那台望远镜,对着不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看了许久。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