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亚张张嘴，随后捡起阿留申边的油漆桶，将里面剩余的油漆全都倒进那枚仅仅放了三枚份胶的炮弹壳里，随后又往里面填了一把掺杂着碎骨和弹片的泥土，这才将其进了那门火炮的炮膛里。

        卫燃看了眼远已经开上战壕的第二辆坦克，默不作声的接过了前者从卓娅脖子上取下的相机。

        而在旁边，万尼亚从怀里掏出一颗用炮弹打磨出来的五角星挂在了火炮放盾上，随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份胶，连同阿留申以及卓娅的一起，丢进了随手捡起来的一枚炮弹壳里。

        “维克多，别浪费时间了。”阿留申看着不远冒出来坦克促。

        而在他后的角落，卓娅的腔已经被鲜血浸透，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大眼睛至死都看着阿留申的方向。

        卫燃不知外面的战况怎样，甚至没敢问阿留申和卓娅去了哪里。只是忍着腰的酸痛，机械的将越来越少的炮弹递给掩外的人。

        “不用了，我的份胶里是空的。”

        卫燃看了眼已经冲向那辆坦克万尼亚，咬牙举起报废的相机对准那对男女按下了快门……

        万尼亚扭看着已经开上战壕的坦克，直等到对方一扎进三米来宽的壕沟里，随后被两名士兵砸上燃烧瓶之后，这才格外平淡的说，“也许吧，但我们可能已经等不到胜利的时候。”

        “就算我是个菜鸟，就算这场战争和我屁关系没有，我也不会个逃兵的。”卫燃大喊着说完，接过对方递来的香烟用力嘬了一口，随后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瓦尼亚嘶哑着嗓子说，“这门火炮的压助退虽然打坏了，但至少它的炮膛足够结实，能保护好...”

        卫燃敷衍了一句，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莱卡相机上，它的玻璃镜已经碎了，就算能拍出照片，恐怕……

        “当啷！”

        “维克多，你的份胶。”

        阿留申将烟重新回自己的嘴里猛一口，随后弹飞到了远的泥潭里，指着旁边的反坦克炮喊，“帮忙搬运弹药吧！”

        “摆好姿势吧！”

        终于，万尼亚推开卫燃递来的炮弹，嘶哑着嗓子说，“好了邮差，战斗上就要结束了。”

        昏暗的掩里，卫燃弯着腰一次次的将炮弹递给口的阿留申或者接替他的其他人。中途甚至连卓娅都过来帮忙搬运了一会儿炮弹，可不久之后，搬运炮弹的人却又变成了万尼亚。

        极力止住咳嗽的卫燃了眼角被呛出来的眼泪，弯腰朝掩里正往外递炮弹的士兵招招手，早已疲力尽的后者也没拒绝，干脆的爬出来，将工作让给了卫燃，而他自己在稍稍缓了口气之后，立刻爬上战壕，捡起一支冲锋枪对准了铁丝网外的敌人。

        “忘了你不会烟”

和申请报告就不交给你了。”

        “我们赢了？”卫燃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看。

        阿留申绘制完了最后一枚五角星，随后将手中的木板丢到一边的炮弹壳上，呆滞的坐在了火炮助锄上，轻柔的抱住了卓娅的尸，“维克多，我记得你说你会拍照，帮我们拍一张吧，就用她的相机。”

        卫燃挣扎着爬出掩，随后便看到浑鲜血的阿留申正从火炮防盾后面的杂物箱里拿出一个带有五角星轮廓的木板和一小桶油漆，细致的在放盾上涂抹着一颗颗代表战绩的五角星。

        但让他心焦的是，外面的交火声越来越少，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却越来越近。